“真的?”洛鳶狐疑的看了看秦百川,又看了看瞿溪,見後者沒什麼表示,她倒是相信了秦百川的話。嘴唇動了動,似想要說什麼,但猶豫了許久,又把話吞到了肚子。
說話間,義王間奏已經過去,俊朗的聲音再次回蕩大廳:“將琴代語兮,聊表衷腸;何時迎許兮,慰我彷徨;願棄王位兮,攜手湖江;不得雙飛兮,吾必淪亡,不得雙飛兮,吾必淪亡!”
如果說這詞曲的上半闕還算是隱晦,那這下半闕可是把話說得明明白白了。那薛詩涵局促不安,一張俏臉早就是血紅之色,此時縱然她有萬般才華,可也都無力施展。讓她更加奶疼不已的是,義王為了她不顧身份,竟“願棄王位”,更是獲得了眾口稱讚。
一曲唱罷,義王含笑不已,似靜等答複,那薛詩涵雖是羞惱交加,可看在旁人眼裏分明是欲說還休。
“在一起!”跟隨義王的那白衣書生察言觀色,似洞察到薛詩涵深吸口氣作出決定,不等她開口,那白衣書生便大聲喊道。
一眾賓客都微微一愣,隨後又都興奮不已,看那義王似乎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他們一個個膽氣也都壯了起來,跟著起哄道:“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義王也是怔了怔,起身對四外抱拳,儒雅笑道:“多謝,多謝。”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得到義王明確的感謝,看熱鬧的賓客哪裏怕事大,一個個揮舞著胳膊,扯著嗓子大聲呼喊,生怕自己的聲音被別人壓了下去。
“啪!”
眾人情緒高漲之際,卻是楚老爺子猛然站起,將酒碗摔在地上,滿臉的惱火:“義王,今天是老朽的壽辰,你這般做法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砸老朽的場子?”
楚老爺子這一發怒,須發皆張,自有一番威嚴。賓客們急忙縮回了頭,不敢再跟著起哄。
“老爺子,若是在你的壽宴上我能與薛夫子心心相印,傳出去豈非是一段佳話?既是佳話,又何來砸場子之說?”那義王給人的感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發火,更不知道生氣,可秦百川卻一下子警覺起來,越是咬人的狗越不露齒,這個義王似乎真的不是等閑之輩。
“求偶你要聽聽人家女娃怎麼說,似你這般借助民威,和欺男霸女有什麼兩樣?”對於這種事楚老爺子也幫不上太大的忙,陰沉著一張臉,厲聲嗬斥。
“這倒是小王的不對。”義王態度和藹的行了一禮,轉過身看著薛詩涵,淡笑道:“薛夫子,自五年前清風書院一別,小王一直對你念念不忘……苦候五年,你也到了出嫁的年齡,小王更無妻妾……我孤苦半生,薛夫子可願解我琴中之意?”
“我勒個擦喲,五年前……那薛夫子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五年前還是個孩子,這義王就動了那種心思?”秦百川在一旁直咧嘴:“媽的,這貨戀童癖,比我還無恥……”
“你耳朵裏塞了豬毛嗎?那義王對薛詩涵用情至深,這麼多年都孑然一身,可比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秦強多了。”洛鳶哼了一聲,顯然又在為義王抱不平。
秦百川頗有些意外,在他的意識裏,古代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況堂堂一個王爺?後宮三千佳麗不敢說,娶十幾二十個老婆總沒問題吧?
“你也別不信,義王義薄雲天,又豈會被兒女私情牽絆?”似看到秦百川不相信的表情,一直沉默的瞿溪竟不知為何忽然開口,冰冷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
“都像我的話,這個天下就太平了。”秦百川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咬牙道:“情愛本是人之根本,這義王如果真的沒有妻妾,說明這家夥的興奮點不在美色身上。除了女人,這世上還有兩種東西會讓男人興奮——錢與權。”
“混蛋秦,莫要以小人心度君子腹了。”洛鳶幫著瞿溪打擊道:“義王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權力還不夠?隻要他開口,各州各縣銀子隨他調動,錢又有何用?”
“喏,你說的對。不過,我總覺得這家夥胸有大誌,恐怕所圖非小。”秦百川淡淡的補充了一句,沒有過多解釋。
“噤聲。”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大了一些,瞿溪打斷道:“不管如何都跟我們錦繡山莊沒有半分關係,且看那薛詩涵如此處理此事。”
聽瞿溪訓斥,秦百川也是坦然一笑,丫的,義王娶沒娶老婆,到底有什麼圖謀跟自己有毛關係,鹹吃蘿卜操淡心嗎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