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頭不是人,玉皇神將下凡塵!哈哈,形容楚老再合適不過!”有人大聲附和,就連楚老爺子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兒子個個都是賊——”石朗先後指著楚昂和楚軒,拉長了聲音。有了第一次的的經驗,眾多看官都沒言語,那石朗拿捏了一會,最後道:“偷來蟠桃獻父親!”
“哈哈哈,好,好啊!這個老頭不是人,玉皇神將下凡塵;兒子個個都是賊,偷來蟠桃獻父親!石公子果然高才!”
“褒貶相間,化腐朽為神奇,句句驚心動魄!”
“那是自然!石公子是清風書院第一才子,在江陵四大才子更是排名第二,除了他,旁人誰有這個本事?”
“江陵四大才子的韓春生早就過世,石公子名列第一才對!”
“獻醜了。”聽到眾人的誇獎,石朗一副傲然之色,抱拳說道。
“自古雲從龍,風從虎,逆子楚昂能與石公子為伍,老朽甚感寬慰。”楚老爺子也被勾出了興趣,臉上笑容綻放,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楚軒。
楚軒當即便會意,父親這是想讓自己以及秦大哥出麵呢。楚軒深吸口氣,正想將秦大哥為他準備的曲子當中唱上一唱,卻聽那石朗不合時宜的聲音再次響起:“楚老爺子謬讚了,論詩詞歌賦,論才華,這江陵誰又比得上書院薛詩涵薛夫子?今日良辰美景,不如讓薛夫子當眾賦詩可好?”
“好啊!”
不等楚老爺子說話,一眾賓客便奮力鼓掌。薛詩涵薛夫子雖是女流之輩,但在江陵可素有才名,若是能聽得她一首詩詞,對這些讀書人來說更是不虛此行。
“她就是江陵第一才女?難怪了。”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個黃衫女子身上,秦百川一直到這個時候才確定了薛詩涵的身份。
“第一才女還能怎樣?四大美女隻能排第二!”比詩鬥詞這種事曆來沒商賈什麼事兒,洛鳶也隻能在一旁看熱鬧。似對這個薛詩涵沒什麼好感,洛鳶撇嘴道:“不過多讀了幾年書而已……混蛋秦,你看什麼看,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秦百川跟洛鳶在這竊竊私語,那薛詩涵似百般推脫不過,眉宇間閃過一道對石朗的厭惡之色,麵帶微笑,道:“既大家看得起詩涵,那我便獻醜了。”
“薛夫子說哪裏話來!”一眾賓客急忙響應。
薛詩涵卻是不理這些,略微沉吟了一下,清脆的聲音如黃鶯出穀:“壽老當年豈等閑,幾多辛苦化甘甜。忠誠德厚為人頌,善目慈眉品自謙。鬆桂風中逢鶴信,芰荷月下見龍顏。兒孫共取江陵水,遙拜南山最頂巔。”
薛詩涵詩詞一出,大廳便沒了任何聲音。這首詩分上下兩闕,上闕說的是楚老爺子這麼多年的艱辛與為人品質,頗有些討喜的意思,下半闕含義卻著實耐人尋味了。江陵人都知道楚老爺子當初是不得誌告老還鄉,那“逢鶴信”、“見龍顏”正是祝願老爺子能早日回到朝廷,為國效力。最後一句說什麼“兒孫共飲”“遙拜南山巔”,暗喻父子以後青雲平步。
回頭看,楚昂一首詩表達了對父親的感激之情,石朗那首詩雖有奇思妙想,可卻蘊含著嘩眾取寵的味道,倒是薛夫子這首,既祝福老爺子過壽,也希望他能早回朝堂,用意極深。與前兩首相比,高下立判。
“薛夫子的美意老朽心領了,可老夫隱居多年,早已不問世事,對朝堂更是沒有半分興趣。”一眾賓客都沉浸這首詩詞當中不能自拔,楚老爺子哈哈一笑,指著楚昂道:“老朽一大把年紀,早已沒什麼誌向,就希望這逆子能光耀門楣罷了。”
“楚老爺子……”薛詩涵沒說話,一旁淩天兆卻站起身,似想說什麼。
“老朽今日壽辰,竟被這諸多才俊調起了詩詞的興趣,哈哈!”楚老爺子似根本沒聽到淩天兆的話,大笑過後,目光穿過人群,直接落在了秦百川的身上:“秦小友,逆子楚軒說你詩詞歌賦,無一不精、無一不妙,老朽興致高昂,就請小友也為我做一首詩詞可好?”
“刷!”
楚老爺子這話一出,除了楚軒麵帶喜色之外,一眾賓客全都笑出了聲音。在旁人看來,楚老爺子之前對秦百川如何客氣不過都是做做樣子,現在是要故意羞辱他了!原因很簡單,薛詩涵薛夫子都已經做了詩,你縱有才華,又豈能在她之上?
這時候跳出來作詩,自取其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