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走出順城”這話自沈子清的嘴裏說出來,但沈子清自己都不信,順城在沈子清苦心經營之下,其投入的財力和人力精力都是別人無法想象的,就算是一隻蟲子想偷偷爬出順城,也不太可能。別人說某個地方嚴密時,都會用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這句話形容,實際是未必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可沈子清對於順城的經營卻不是在用形容詞。如果他願意,順城真的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嶽柔依然咬著牙,但握槍的手卻在抖了,她還真沒自信沈子清能不能躲過他的槍,以沈子清的速度而言,她心裏並不托底,而且現在沈子清的幫手多如牛毛,一旦自己開了槍,無論能不能打中沈子清,這些人會在瞬間把自家的人撕成碎片。
“沈子清,這件事因我而起,我跟你走。”嶽雲道。
“二哥,你說什麼。沈子清,你吐血是我打的,你不是想複仇嗎,好,那你現在砍我一劍好了。”
嶽柔和嶽雲都主動想把責任擔下來。
沈子清冷笑著對嶽柔道:“你嘴上說著要我砍你一劍泄憤,卻還用槍口對著我。”沈子清說話時明顯的不耐煩了。
嶽雲看著沈子清的樣子就是一驚,他多多少少從神工組裏聽到過這個沈子清的脾氣,這個貨可是說著著話就會突然暴起砍人的,而這次沈子清一旦再發作起來,很有可能會出了人命的。當下對著沈子清急道:“沈子清,順江水利的事我知道你在查,我接到了上邊的命令,要我聽你調遣,是我擅自不服從命令。”
嶽雲看得沒有錯,沈子清的確是想暴起砍人了。嶽雲的話還算及時,此時他已經顧不得泄密不泄密了,當著嶽柔和母親就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沈子清一怔:“你聽我指揮?”沈子清有些不解,神工組的人怎麼可能聽自己指揮,這個命令是曲烈下的?
嶽雲見沈子清迷惑的樣子,繼續道:“讓我媽和小柔先離開這吧,有些話他們不適合聽,我和你詳細說,事情因我而起,我在這裏足夠了,我知道你的性格,睚眥必報,我這條命在這裏,足夠你報仇了。”
沈子清哧地一笑:“你都沒見過我,你怎麼知道我性格。”不過卻對布依依道:“把她們放走吧。不過,那個拿著槍對著我的人記得替我教訓她一下吧,她要是再敢拿槍指著我,就把他的手給我砍下來。”
布依依一臉煞氣地看著嶽柔:“我現在把她手砍下來行不行。”
“行,不過有點困難,你試試吧。”沈子清笑道。
兩人談笑無忌,當嶽家人成了空氣,好像嶽柔手不是自己的,可以任兩人砍削一樣。嶽柔早就被這種無視氣炸了肺,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我胳膊在這裏,你有本事就來吧。”
沈子清卻沒理會嶽柔,有些不耐煩地向布依依擺了擺手,示意布依依把人帶出去。
嶽柔和嶽母都被沈子清這種無視感到大傷顏麵,但嶽雲卻連連示意:“媽,小妹,你們出去吧,有些事我回頭跟你們細說,放心,我沒事。”
嶽柔遲疑了一下,但卻被嶽母硬拽了出去。
布依依領著嶽柔母女出了茶館,此時路邊已是行人稀少,過年本來街上行人就不多,一到深夜,幾乎連個鬼影都沒有了。嶽家母女擔心嶽雲,所以並未離去。兩人但見他們剛一出現,街上又出現了幾個人,同樣是一個看上去千嬌百媚,長相和布依依神似的女人走了過來。
這人自然是布嫣嫣了,布嫣嫣一直在外負責接應的。
嶽家母女見了這樣的聲勢,一時之間神經又繃緊了,嶽柔緊緊捂在了槍上。
“你最好不要動槍,否則槍聲一響,你們家就再難離開順城了。”布依依冷冷看著嶽柔:“我主人讓我給你點教訓,你準備好了沒有,你們母女一起來還是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