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詳的意味讓沈子清立時收嘴,他看著花雨小心冀冀地問:“你姐姐還好嗎?”沈子清問得聲音很輕,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他生怕一大聲就會將心中的那個夢打碎。
“姐姐不在了,蟲蟲就是她的女兒。”
夢還是碎了。
……
花露按沈子清設想的那樣,大學畢業後很快嫁人生子,她也和花雨提起過有個流著鼻涕的小孩追在自己身後,那種對純真的緬懷是花露和沈子清共有的,這跟愛情無關。花露生活得十分幸福,這也一如沈子清希望的,而且上天還賜給了花露一個可愛的女兒蟲蟲。這是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是一場車禍改變了一切,花露一家出遊的時候,飆車黨呼嘯而來,花露夫婦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蟲蟲,而花露和丈夫等不到救護車來的那一刻就離開了。
蟲蟲從那個時候起受了刺激,一年的時間如一個木頭人一般,不哭不鬧也不笑,更不說話,完全把自己同外界隔離,家裏請了心理醫生也無濟於事兒,蟲蟲這種狀態沒辦法上學,花雨的父母傷心女兒和女婿的離去,也是心力交瘁,為照顧父母和蟲蟲,花雨辭去了原來的工作,跑到了同學開的這家寵物收容所,為的就是這的工作輕閑,方便就把蟲蟲帶在身邊,花雨心中也是想讓蟲蟲經常和小動物接觸,她希望蟲蟲會因此好起來。
花雨來寵物收容所的時間不是很長,蟲蟲對寵物們也不是特別喜歡,沒有如花雨所希望的那樣親近小動物,花雨失望之餘也隻好順期自然。她倒是沒有想到沈子清的一個無心之舉完成了讓她感到束手無策的問題,讓她看到了蟲蟲好轉的希望。
看沈子清難過的樣子,花雨感同身受:“姐姐有你這樣的朋友,我也替她高興,不要太難過了,我們記得她就好了,但我們要活得更開心,這樣姐姐在另一個世界也會高興。”
沈子清點點頭,偏偏自己卻不能從那種情緒中走出來,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盡管他從沒有得到過,但那種意味令他悲傷莫名,不隻是對一個朋友的傷逝。
沈子清再無心留在這裏,這種時候,沈子清更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安靜的地方。
清秀的女孩讀懂了沈子清刻意掩飾的悲傷,也沒多說什麼,任由沈子清離去,這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
院子裏,蟲蟲正和五隻浪浪狗玩得高興,原來幹淨的衣服變得沾滿塵土,沈子清走到她麵前跟她告別時,蟲蟲的笑立時不見,眼神間對沈子清有種依戀,蟲蟲清水般的眸子有種神奇的穿透力,又把沈子清帶回了小學時飄飄著郎郎讀書聲的課堂。
沈子清不敢再看那清水雙瞳,把眼睛望向別處,對蟲蟲道:“蟲蟲乖,叔叔明天再來看你好不好。”蟲蟲點了點頭,伸出了嫩嫩的小手指,沈子清也伸出自己的小指和蟲蟲勾了一下。
沈子清起身離去時掩飾得很好,但花雨還是從他眼中看到一種晶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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