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留清越加分不清當下的局勢,按理說趙子雲已經宣布了凶手就應該出發捉拿,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動靜,還抓到了端木白這個小飛賊,看來他想要繼續查下去。而季竹子既然來到祁縣想來是為了給賀封樓搶個功,這本來就是件大案,又是他轄區上任第一案,若是處理得當說不得能入了李係的眼,若是處理不當那就大事不妙。如今自己的折子已經送上去了,但季竹子既然在縣裏自然事事都不用自己多擔心。賀封樓這邊有季竹子傳遞消息,省了他的心,可這幕後凶手的意圖如何尚不可知。但有一事可確定的,賀封樓若將現在的情況上報,必定會想辦法阻撓趙子雲辦案,總不能剛遞了一封折子立馬回信一封有誤吧,這一點倒是和自己站在了一條道上。
此案與章氏舊案相似,很明確是在警告自己,可是當年的事自己知道的確實不多,就是章鳳婷也不知道,那個時候風家雖說和章家聯係頻繁,可還沒到事事依仗地步,一方麵是風留清覺得沒麵子像是吃軟飯一樣,另一方麵是章鳳婷嫁給他之後連生三個孩子,身體不太好需要休養,自己也離不得太遠。可是這次案件很明顯是做給自己看的,因此他才不能置家人於險境。
端木白的審問他沒有細致問下去,因為他知道事後定與王家血案有莫大的關係,隨口點撥幾句,又詢問了兩句,便以偷盜之名關押。點撥的話自然不那麼明確,可是能學習一點術法的哪個會是笨的?若他是個聰明人,定然不會那麼多嘴多舌。
另一邊賀封樓為了表忠心,立即寫上一封信送往京中,信中內容自然是有關於甄峰是凶手,需要邢部協助捉拿的話。此案已經出來多日,自己身邊有李係的探子,有些東西還是應該上報的,有些東西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他隻求自己的信能比探子快上一分,證明自己忠心無二。
風留清回到房間時屋子裏還站著東鑫,東鑫一見著父親就像做了虧心事似得,眼睛飄來飄去,見風留清沒啥反應便趕緊溜了出去。
“這孩子整日毛毛躁躁的,以後怎麼嫁人?”風留清歎氣道。
“總不會永遠留在身邊的。”章鳳婷看都不看風留清一眼悶聲說道。
“夫人說話怎麼這般口氣,是不是這丫頭又惹你生氣了?我這就去罰她。”
“東鑫好歹也是你的女兒,教導如何你會不知?哪裏用得著你管。倒是你,先前讓東明查案,現在又訓斥他多管閑事,這樣不明不白的有些說不清吧。”
原來這丫頭是來通風報信的,唉,誰家裏有這麼個祖宗都惹不起啊,“我正要同你講此事,想不到你已經知道了,這樣也好。此案咱們家不能深入,那端木白的底細很明白,若他知道些什麼事,勢必會牽扯到咱們身上。”
“這幾日我又想了想,我章家蒙冤不假,既然姓李的和姓趙的有意平反,不如就順水推舟。”章鳳婷聽見風留清這般說起,自己也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此案必定與朝中有關,王海與我堂哥有舊,此事你我皆知。如今剛傳出來要平反章家舊案,他便遭到滅門,想來王海是個知情的人。你還記得嗎,當年可是他建議咱們來此地的?”
“沒錯,當年是他安排,咱們才能順利離開。”
“他當年送咱們離開時說話吞吞吐吐,我便覺得有問題,隻是當年看他與二哥關係走得近,才放心他不會害了咱們。如今一想,怕是他知道什麼內情,隻是鑒於當年的情形沒有說出來。這一點也許就是被滅門的原因。”
“你是說王海知道章家命案的真相,此事暴露之後遭到滅門慘案?”
“你年紀不大,還沒有到老糊塗的時候吧。王海的事必然與咱們有關,可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都相安無事,若不是暴露了出去,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情形。”
“是是是是,夫人分析的對。”
“我已經讓老吳去變賣家產了。”
“這是為何?”
“章家的事總歸要有個了斷,可前途未卜,不能輕易冒險。這些金銀此刻作用不大,但倘若真的出事,這些足夠咱們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