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沐跟隨縣令多年,自然幫他說話,雖然對劉良這小輩有好感,但無親無故自然不需要處處為他著想,此時見沒有外人在,明言道:“劉良不過是一後生小輩,做事失了分寸,此事太過張揚,若是處理不好,大人怕會失名望,近日又聞其歸鄉祭祖還未回來,等日後尋機再推敲一番,想必此事便不難,大人請放心,此事包在下官身上。”
陳正心中鬆了口氣,雖沒明言,賈沐這般說詞顯然已經知道他的心思,與聰明人說話便顯的很輕鬆,他又道:“這劉良雖是王蒙推薦,卻與他無多大關聯,隻是聽說與他族中侄兒關係不差。”
縣令動作卻是快速,不過幾日便已經打聽清楚劉良的身世,賈沐暗思一會,開口道:“所謂日久見人心,大人何必急在一時,日後便知他的為人,此事不急可緩緩而圖,不過他們非親非故自然再好不過了,日後大人離職也可安心,劉良若有才幹,日後定當有所作為,朝廷若是嘉獎,自然也少不了大人的一份功績。”
陳正點點頭,心中疑惑已解,便安下心來,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問道:“近日那甄府頻頻在城外施粥接濟往來的平民,依主簿之見,此舉何意?”
賈沐不假思索,笑道:“商賈重利,甄家巨富自然不缺錢財,此舉不過是想聚名望而傳各州郡,其等不過是想要名望罷了,此小事耳。”
陳正見這些事在他麵前迎刃而解心中欣慰,讚道:“主簿在,本官可安心。”
賈沐連忙謙虛了幾句,口道這些乃份內之事當不的誇讚,又見左右無事便起身告辭。
陳正略做挽留便隨他而去。
第二日,清晨。
陽縣城外排起了長龍,非是進城,而是施粥。
近日,來往行人眾多,自然免不了乞丐流民等一些窮苦的百姓,甄家乃是陽縣巨富,這甄嚴為博得名望自然需要使些手段出來,這免費施粥便是手段之一。
不過這發粥的人非仆從家奴,卻是他自己親生女兒甄念雪。
這甄念雪麵冷心善是一名熱心腸的女子,聞聽父親願施粥救濟那些落魄百姓,她便自告奮勇苦求了這差事,雖然女兒家不能拋頭露麵,但甄嚴就這麼個寶貝疙瘩,見她苦苦哀求,最終還是心軟答應了下來。
甄念雪已經有二十四的年華,還未嫁娶,在這年代算是老姑娘了,不過卻是生的一張十五六歲少女般的童顏,且貌美如花,肌膚勝雪有國色,這讓外麵路過的行人紛紛頓足觀望,就算是富家公子也願意裝扮成窮苦百姓排隊等待領粥,可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卻存在一觀美人的心思。
本來大家都在守著秩序排隊領粥。
這時,驚變突起,一些領到米粥的百姓奇怪的發現自己拿在手裏裝盛米粥碗盆忽然動了起來,碗盤裏的米粥一圈圈的蕩起了波紋,這驚奇的發現不在少數,頓時隊伍一陣慌亂,在未知的情況下,人群慌亂是再所難免的,因為缺少常識所以感到不安。
隊伍慌亂,不免有些人拿眼四顧觀看旁邊的路人。
“快看,騎兵。”
隊伍中,一名眼尖的年輕人忽的抬手一指,驚呼出聲。
人群被他的驚呼吸引,往遠處望去,果見前方塵土漫天大地轟轟炸響。
有騎兵,這震動自然是戰馬鐵蹄扣動大地所造成的,隊伍中多數人生長在涼州邊關對戰馬自然熟悉,看清是騎兵後,他們心裏不覺鬆了一口氣。
轉眼間,前麵奔來十餘騎,還未靠近便對城口處的守關士卒,喝道:“段將軍到,爾等快讓縣令來迎接。”
守關士卒被他威勢所震,也不問他口中的段將軍是哪方神聖,連忙招呼旁邊的同伴交待了一聲,一溜煙的工夫便往城內跑去通報了。
這時,人群聞有將軍到,各個好奇的伸長了脖子,道路分開,前麵粥棚便凸顯了出來,所謂上行下效,段射為人好色管理部下不嚴,這底下小兵自然也沒有什麼好的品性,此時見粥棚前一名白衣勝雪的美人在向路人施粥,那眼睛瞄上一眼便移不開了,直勾勾的盯著,嘴上卻是嘖嘖有聲的誇讚起來,一雙賊眼上下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