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左右端看,心中不免歡喜,忽想起古人的寶劍吹毛斷發,他拔下一根發絲放在劍鋒上輕輕一吹,那發絲輕柔從中而斷分離開來,心中大喜,暗道一聲好鋒利,麵上喜形於色惹的四周人群一臉的羨慕。
收起寶劍,劉良道:“如今戰火已熄,此地亦不可多留,那段射此來皆是騎兵,後麵自然有步卒,若等他休整回轉過來就不妙了,還是趕路要緊。”
張遠點頭,領軍而去。
等士卒打掃好戰場,埋葬了袍澤屍體,一行人收拾一番再此踏上征途,隻是接下來數日一路平靜,到第五日後,他們終於走出山間小道,這小道卻是直通陽縣,這讓他們少花了不少工夫,劉良亦是大喜,他本要歸陽縣,卻不想這小道便是直通陽縣,不過路程比起大道要遠上很多,繞了一個大圈子,不過一路之上平安無事讓他們鬆了一口氣,至於多走冤枉路他們卻是不在乎,既然到了陽縣,他們暫時便安全了,劉良索性將張遠等人安排在那處莊園裏,隻要不出來行走,自然不會被人察覺,又以下人仆從的裝束在裏麵生活,就算有人發現這裏為何突然多了這麼多人,也是有由頭可以解釋過去,畢竟高門大戶的仆從下人多達數百人不足為奇。
另外一邊。
段射亡命奔跑出山穀,收攏下手下騎兵,卻發現死傷不到千餘人,而且多在事發時被自己人踐踏而死。
因為中了埋伏,標槍射殺,路旁有烈火熏人,兩側有亂石巨木砸人,這讓他們慌亂不已,本在衝鋒的部隊難免出現自己人踐踏的事情發生,雖說如此,但他部隊畢竟是齊國正規的部隊,裝備精良,隻是無大將統帥所以戰力降了幾分,這此慘敗與這個脫不了幹係,不過好在死傷不大。
見此,段射一顆複仇之心再次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燒起來。
旁邊的陳元察言觀色,見此心中一驚,暗叫不妙,此時士氣全無,騎兵們驚魂未定如何能夠再戰?雖有步卒以逸待勞已經休整過一番,但他也被張遠打怕了,誰敢保證再來一次埋伏呢?連忙出聲苦勸道:“將軍,將士們一路廝殺追趕亦是疲憊,如今又戰敗而歸,急需休整安撫穩定軍心,何況張遠剛勝一場,士氣如虹,以末將看不如先回去休整一番再做打算吧。”
“可惡。”
段射聽後擊掌大罵,他也知道現在這些部下如同驚弓之鳥,若再戰與送死無疑,這些都是自己的直係部下得來不易,豈能白白去送死?就算步卒與弓卒可再戰,但看著騎兵一副狼狽的模樣,他亦知吃了敗仗,這樣的情況再出戰必然也會對身後一眾步卒產生影響,心中歎了一口氣,隻能暗罵那張遠命大,揮揮手,無力道:“此地離安中不遠,可先回城休整一番。”
陳元聞聽大喜,他心裏也是怕了那張遠了,自然不想再與他戰場相見,如今能歸城休整自然再好不過,連忙傳令下去,部隊開拔往安中而去。
等段射回城後,他父親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大罵一通,又聽他將祖傳寶劍丟了,氣的雙目發黑險險沒暈死過去,雖怒其不爭,但自己膝下就這麼個寶貝疙瘩,大罵一通後,消消氣,冷哼道:“那張遠不過一匹夫,居然讓你如此勞師動眾派大軍鎮壓,且連連吃敗戰,你難道就不會動動腦子?”
段射不敢抗聲,隻能低頭任由父親的喝罵,聽他這樣說,連忙抬頭問道:“父親可是有什麼好辦法?”
段父略一思索,撫須道:“不過是一校尉罷了,無家世,無背景,擒之如豬狗,何須勞師動眾的,隻需發放檄文在各州郡縣,就算不能緝拿,其等亦是惶惶不可終日如同喪家之犬,又懸重金讓知情人告知線索,這樣一來,必然無人如何能夠藏遁得脫?隻需費些時日罷了。”
段射心想也對,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自己先前怎麼沒有想到呢,一時意氣用事衝昏了頭腦,連忙下跪拜道:“多謝父親提點,孩兒這就讓親衛下去抄錄檄文四處張榜貼告示,檄文一出,張遠等人自然不能安生,時間一長自然會有人忍受不住出來自投羅網。”
段父麵上終於有了笑臉,點點頭,心說自己這兒子還不是無藥可救,這一點撥就想了這麼多,隻是年輕衝動,日後多多曆練必然有一番作為。
“沒事的話休整幾日就回去守關吧,此事你有點小題大做了,莫要因小失大,最近幾日有消息傳來,那異族已經開開蠢蠢欲動,我兒莫要掉以輕心才是。”
“孩兒知道了。”
“沒事的話,那就下去吧,為父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是,孩兒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