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暴喝如同驚雷一般平地炸響,四周士卒們的腦子嗡嗡作響,段射聞聽心中一驚,一回首,已見到張遠提刀往自己這邊衝殺而來,路上有阻擋的皆被其砍成兩段。
“快,快,快,擋住他。”
段射一陣慌亂,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這時的聲音卻因為慌亂變的尖銳。
身旁親衛領命,提槍往張遠那邊直衝而去。
“為何如此不惜命?”
張遠怒喝一聲,催馬更急,手中金刀在空中劃過一道金色弧線,隻聽哢哢哢幾聲,數支刺來的長槍從中而斷。
親衛們大驚失色,卻不想張遠的目標不是他們,未等他們反映,就見眼前一花,白影閃過,神駿的白馬已經馱著張遠越過他們,往段射疾馳而去。
段射本想逃命,他自認為不是張遠對手,然而他是主將,若是他一逃,在苦戰的部下必當如雪崩一般的土崩瓦解士氣全無跟著他一起逃竄,這樣的話他以後還有何臉麵在士卒們麵前誇誇其談,再繼續帶領他們作戰?為了顏麵他自然不想領軍逃竄,還好身邊還有一員大將可用,心中難免多了一絲安慰,急忙對陳元道:“陳校尉速速擋住張遠,莫要讓他靠近本將軍。”
陳元聞聽心裏一歎,這與送死有何不同?不過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段射平日對他也算不錯,這危機關頭自己若不出手,如何心安?既知有去無回,但也隻能硬著頭皮上,雖他也想說自己不是對手,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是撤退吧,但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他還依稀記得段射剛才那埋怨的眼神。
同時,戰場之上,將領級別的一逃,下麵小兵誰敢逗留?自然如同雪崩一般的土崩瓦解紛紛潰逃。
“張遠,休要張狂,某來會你。”
陳元無奈,鼓起勇氣提槍硬上,為了不落氣勢,嘴上招呼一聲,提槍驅馬往張遠麵門直刺而去。
槍出如龍,速度極快。
“哼。”
張遠見是陳元,這人在軍營中名望不顯,平日卻是恪守本分不會欺壓士卒監守之盜,便有心放他一馬,冷哼道:“某念在昔日袍澤份上今日饒你一命,回去後莫要再為虎作倀,查毒關內百姓了。”
“少吹大氣。”
陳元麵上一紅,怒的,想想自己平日還算恪守本分,便無查毒百姓一說,隻是在段射這大染缸身邊待久了自然被人認為是一丘之貉,張遠這高冒戴在他頭上如何使他舒服?
“看刀。”
張遠不再與他廢話,力灌雙臂,提刀直斬而去。
陳元知他武藝不凡,心中警惕,打起十二分精神,全身力灌雙臂舉槍迎上。
“鐺~!!”
一聲爆響。
“哇嗚。~!”
陳元虎口震裂,雙手拿捏不住,長槍已經脫手而出,戰馬前蹄骨折悲嘶一聲轟然倒地,陳元痛呼一聲被甩落馬下,倒在地上一時爬將不起。
一刀之威既然厲害如斯,陳元心中震怖。
他卻不知,張遠借助身下駿馬衝勢,加上刀重勢沉,這一刀雖平平無奇,卻如深海怒濤一般的威力無從。
兩人本身武藝存在差距,這一刀將他砍下馬去卻便不足為奇,隻是張遠說好留他性命,自然留了幾分力,隻將他震落馬下,卻未取他性命。
陳元一合被擊落馬下,段射看後雙目睜的圓大,一臉的不可思議,自己部下居然如此的不堪一擊,這張遠還是人嗎,他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如見魔鬼無疑。
張遠豈會給他喘息的機會?
拔轉馬頭,直衝而去,在他一愣神的工夫,提刀一記橫掃,勢要將他劈成兩半。
恍然間,寒氣逼人,段射身體一哆嗦,猛然清醒過來,然而此時已經來不及,金色大刀已經近在咫尺,他反射性的舉起手中寶劍一擋。
但在倉促間的一擋,如何擋的住?
就算陳元這樣的將領在他麵前都無法接住他的一擊,更何況已經被酒色掏空身體的段射?
“啊。。~~!!”
一聲慘叫,段射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臨空倒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