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越不是傻子,譚淵話裏的意思,無非就是要他效忠慶王府,這是他能做上巡防營統領的前提。
“此事容我考慮考慮!畢竟這是拿巡防營弟兄的命做賭注,我郭某不可不慎重。”
“郭兄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良禽擇木而棲這個道理,他日殿下若是君臨天下,別說一個小小的巡防營統領的位子,位列三公都有可能。”
“嗬嗬,郭某粗人一個,沒那麼大的誌向,不過先生所言,郭某明白!”
“既然如此,譚某告辭,改日拜會!”譚淵說著,站起身準備告辭。
“慢走。”郭越也站起身。
“對了。”譚淵忽然停下,轉過身看著郭越,說道:“差點忘了告訴郭兄弟,慶王查到關於劉榮之死的一些線索,怕是有人故意針對你們巡防營,所以才拿劉榮開刀。”
聽到這句話,郭越的臉色微變,背在身後的手也雙拳緊握。
“郭兄弟好生保重,告辭!”譚淵微微一笑,拱手行禮。
與劉榮不同,郭越從小就是一個市井之徒,除了心狠手辣,還有的就是狡詐多疑。劉榮的死他並非不懷疑,因為他對劉榮太了解,當年若非慶王石遵看中劉榮胸無大誌好控製,也不會扶這塊爛泥上牆。
盡管劉榮能力平庸,性情暴躁,但就郭越個人而言,兩人私交不錯,所以對於劉榮之死的真相,郭越心中也有一些懷疑。
“副統領!這個慶王府的管家說什麼了?”看到譚淵離去,那幾個待在外麵等候的小嘍嘍就走了進來。
“沒什麼!咱們繼續喝酒!”郭越朝眾人吆喝道。
那些小嘍嘍哪會管那麼多?一聽喝酒,個個都來勁,一窩蜂湧了上去,坐在地上胡吃海喝起來。
剛坐下來片刻,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郭越剛剛抬起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大門便被人一腳踹開,眾人被嚇了一跳,連忙從地上挑起來,個個都拔出了刀。
接著昏暗的燭光,郭越等人這才看清,石閔帶著十幾個部下已經站在了門口。
看到石閔出現,除了郭越,那幾個小嘍嘍都有一些慌張,手裏的刀都要握不住了。
“郭副統領!你這是在做什麼?”石閔冷冷的問道。
郭越倒也不慌,往前走了幾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指著地上的酒壇子說道:“在與弟兄們喝酒,統領大人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麵對郭越的傲慢,石閔微微皺眉,但是沒有發作,反問道:“前日我已經立下軍規,軍中禁止飲酒,你身為巡防營副統領,居然還敢帶頭以身試法,該當何罪!”
“大統領,恕在下直言,你的這個規矩不合理,所以我覺得沒有必要遵從!”
“你若覺得不合理,當時為何不提!現在再找諸多借口都是徒勞!”石閔厲聲責問道。
“怎麼?大統領莫非今日要殺雞儆猴?”郭越也不服氣,他不相信石閔敢把他怎麼樣。
“聚眾酗酒,你可知罪!”
“知道!杖責一百!”
“既然是這樣,那就乖乖的受罰吧!”石閔看了一眼身邊的張沐風,吩咐道:“把他們幾個帶回校場!當眾杖責!以儆效尤!”
“是!”張沐風點點頭,帶著身後十幾個人走了過去。
“慢著!”郭越忽然喊道。
石閔轉過身,看著郭越,問道:“怎麼?副統領有何話說?”
“今日我與弟兄們可以挨這頓杖責,不過郭某奉勸大統領一句,到時候別後悔!”郭越麵如冰霜,言語間已經流露出殺機。
“哦?那我等著!”石閔微微皺眉,但是絲毫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