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剛剛派出去的那幾個人是幹嘛去了?”木都追著問道。
“我派人去給另外兩路人馬傳信,一旦石遵支援雲中,與其交鋒,糾纏一會兒之後便佯裝敗退,留個突破口給他們,讓石遵帶著人馬過來。如此的話,石遵必定會覺得我匈奴人和你們羌族人不堪一擊,心中自然麻痹大意,另外一方麵,隻有放他過來,我那路從河西過來的一萬人馬才有機會抄了石遵的後路。李城雖然比這雲中城高池深,但是不可能不留人守城。石遵手下不過四萬人馬,他最多能帶出來的就是三萬多人,而且據我所知,李城守軍四萬,其中半數是步卒,也就是說石遵最多救帶著兩萬騎兵和一萬步兵出發支援,你覺得我們四萬騎兵會吃不了他這三萬人馬?隻要他出了李城,我們前後夾擊,石遵必敗無疑!”
大單於一席話說的木都目瞪口呆,驚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大單於看著木都那無能的樣子,冷冷的說道:“木都首領,趕緊讓你的人按照我的話去做吧!”
木都心中開始有些佩服這個匈奴單於,這老東西沉著果斷,卻又比狐狸還狡猾。
“好,我現在就吩咐下去!”木都點點頭,剛轉過身,又低聲問道:“撤退的時候是不是不能騎馬?得所有人牽著馬走遠了才能上馬吧?免得被雲中城裏的人給聽到動靜。”
大單於微微一笑,說道:“沒錯,你還不算太笨。”
木都撇撇嘴,嘟噥著走開了。
夜幕降臨,匈奴人和羌族人的營地上篝火燒點很旺,雲中城樓上的盧海龍正在看著遠處營地裏的狀況。
“將軍,都清點過了,咱們損失了一千多個弟兄。”一個士兵對盧海龍稟報說。
盧海龍臉色鐵青,盡管看似依舊沉得住氣,但是內心早已波瀾起伏,他心裏明白,今天匈奴人的攻勢隻是試探而已,盡管攻城不是匈奴人擅長的,但是雲中城裏不過萬餘守軍,有些還是老弱病殘,匈奴人隻需要不分晝夜猛攻兩日,雲中城必破無疑。
“傳令下去,今夜輪流休息,加強巡邏,所有人睡覺都必須穿著衣服,刀不離身!防止匈奴人半夜偷偷摸上來!”盧海龍對手下人吩咐道。
“將軍,屬下還有一事稟報。”那人低頭說道。
“什麼事?”盧海龍有種不好的預感。
“方才卑職順便清點了一下物資,城中糧草不必擔憂,隻是這箭,怕是會不夠了。”
守城若是沒有足夠的箭,勢必會受很大的影響,這個消息,對於盧海龍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盧海龍深吸一口氣,問道:“還剩下多少?”
“隻有五萬多了!”那人垂頭喪氣的說道。
盧海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質問道:“什麼!怎麼會就剩下這麼點!箭呢!”
“今日匈奴人攻城,弟兄們就差不多射了兩萬支,原本咱們有十幾萬支箭,不久前慶王的手下來咱們這調走了八萬支,將軍您忘了嗎?”那人小聲回答道。
盧海龍一聽,這才想起了確實有這麼回事,於是鬆開了這個被他嚇的有些哆嗦的士兵,看了看城下,想了一會兒,說道:“等到了子時,派人從城牆上縋繩而下,把城牆下的箭收拾收拾,能撿的全部撿回來!記住!不允許開城門出去!”
“屬下明白!”
一騎快馬在夜幕下急馳,李城守軍遠遠的隱約聽到了馬蹄聲,大聲問道:“什麼人!再不停下,我就放箭了!”
“我是雲中守將盧將軍的部下,有緊急軍情稟報慶王殿下!”那人不敢再往前趕,連忙勒馬停下,衝城樓上大聲喊道。
“快開城門!雲中來信了!”城樓上的人對城下的人喊道。
石遵正焦急的在屋裏走來走去,這時候,一個手下站在門口大聲喊道:“稟殿下!雲中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