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淺安卻不是很開心,剛剛旁邊的人都看了自己的笑話,自己讓紀雲來幫自己帶上那個耳環,紀雲來卻像是沒聽到一樣,拔腳就走,幸好現在還回來了,不然自己簡直是要丟人丟到家了。那一對耳環紀雲來沒送給自己不要緊,最起碼他也沒有當著人的麵送別的女人,回頭她隻要回去找找仿品,然後戴上出去就可以了,誰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呢?反正這對耳環本來也不名貴。
林淺安轉了轉眼睛,又指著台上的那個玉鐲子,想要抱著紀雲來的胳膊對他撒嬌,讓他幫自己拍下來,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林淺安都必須要讓紀雲來幫自己買一個東西,不然明天早晨,那些娛樂新聞還不知道會怎麼編排自己呢。更何況那個耳環除了長得別致一點,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這個玉鐲子,可是漢代的,值不少錢呢。
林淺安在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可是紀雲來卻根本不為所動,他冷冷看了台上的東西一眼,可是心裏卻一直在想剛剛自己和喬黎離的對話,根本沒有聽見林淺安到底說了句什麼,就在林淺安撒嬌說“雲來你幫人家買下好不好,人家很喜歡這個的。”的時候,紀雲來忽然起身,對旁邊的老七說道:“走吧。”
言簡意賅,半點都不拖泥帶水,顯然是對這個拍賣晚會一點都沒有興趣了,本來還等著看紀雲來繼續豪擲千金的人也有點失望,至於旁邊聽見林淺安和紀雲來對話的人,更是鄙夷地看著林淺安,這個女人啊,像是個乞丐一樣,卻偏偏什麼都沒有從紀雲來那裏討到。
喬黎離坐在計程車的後座,看著這城市的燈火在窗外一閃而過。b城這幾年的確是越來越繁華了,可是萬家燈火啊,卻無一盞為自己而明。喬黎離輕輕歎了一口氣,由著自己臉上的淚水吧嗒吧嗒往下落,卻根本不願意伸手去擦,喬黎離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極了漂浮在水麵上的一株無根草,不管是在a城還是在b城,喬黎離都沒有家了,或者說,從未有過家。
喬黎離現在還不想回楚念州那裏,如果被楚念州和喬安安看見自己這幅樣子,喬黎離又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好。喬黎離也痛恨自己的沒有出息,紀雲來都已經忘記她了,她也下定決心要忘記紀雲來了,為什麼現在,紀雲來還是能這麼輕易地影響自己的心情呢?
可是當時的喬黎離忘記了一件事情,如果你想要忘記一個人,反而說明你根本沒有忘記,也沒有辦法忘記,什麼時候你不再想著要忘記一個人了,反而說明你忘記他了。喬黎離又歎了一口氣。
前麵的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喬黎離一眼,“姑娘,這是怎麼了?唉聲歎氣的?”喬黎離抬起頭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忍不住又紅了眼眶,“沒什麼。”
喬黎離的鼻音濃重,一聽就是在撒謊。前麵的計程車司機笑了一聲,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丫頭啊,人這一輩子,總有很多磨難,要是一帆風扇,那人也就不叫個人了,你說是吧,我幹這一行也有些年頭了,在車上哭的,我也見過不少,可是丫頭啊,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
是啊,都會過去的……喬黎離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都會過去的……會過去嗎?自己真的能忘記紀雲來嗎?忘記他的好和壞,忘記這些年來,自己和他相處過的日日夜夜?喬黎離對自己沒有多少信心。
“丫頭,別難過,好好的,我以前啊,其實也曾經特別想不開,其實我以前挺有錢的,手底下也雇傭了幾個人,小日子過得也不錯,”司機可能是看著喬黎離比較麵善,所以也就和她多說了幾句,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那時候我身邊啊,圍了好多人,多少美女都想和我在一起,朋友也多,我每天趕飯局都趕不過來,那時候我覺得,我真是命運的寵兒啊,什麼好事都讓我一個人占全了,可是後來啊,我破產了,那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啊,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