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微微側頭,示意自己沒聽清楚,要讓徐培在重複一遍。
徐培依然麵帶微笑著說道:“你隻要跪下認個錯,這件事便既往不咎。”
“嗬嗬,我還以為聽錯了。”顧誠直接被逗笑了。
徐培笑問道:“我說的話很好笑嗎?”
“好笑,好笑之極。”顧誠點頭承認道。
“嗯,如果你執意要拒絕我的好意,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那麼還是按照原來的方式吧,隻不過要稍微改變一下規則……”徐培對身旁的人使了個眼神,便有一名部員將一張印有“學級審判”題目的協議遞了上來,徐培從桌上的筆筒中取過一支圓珠筆,輕輕放在那張協議上,對顧誠說道:“這份協議,叫做‘學級審判協議’,僅限於社團活動,低年級生可以借由此協議向高年級生發出挑戰,由學生會進行裁判監督,失敗者的代價,是付出肩膀上這塊袖標,被剝奪袖標的人,隻有在下一學年開始時才能再次領取新袖標,這也就意味著……”
“留級。”顧誠幾乎與徐培異口同聲地說道。
顧誠以前一直以為袖標隻是用以區分年級的,現在看來,它的主要作用是為學級審判提供籌碼。
想不到一個私立高中的學生會,竟然會擁有裁決學生是否留級的權力,這果真是一個獨特的學校。
“當然,你還有第三條路,那就是退學。”徐培又無關痛癢地補充了一句。
這個所謂的第三條路,隻是一個蹩腳的激將法罷了,顧誠不會蠢到上這種當。
下跪?不可能。其實擺在顧誠麵前的,隻有一個選擇而已,那就是簽訂學級審判協議。
但他又不禁狐疑,徐培為何在明知自己不可能下跪的情況下,還要提出這樣一個選項來,難道隻是當做擺設?還是說他對於許傑的取勝有著十分的把握?
其中原委,顧誠不得而知,單就簽署學級審判協議這件事來說,他其實並無所謂,因為許傑一沒有小宇宙,二不會變賽亞人,他根本就不擔心自己會輸給許傑。
既然對方想要輸得更加丟臉一些,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呢。
本著助人為樂的處事觀念,顧誠不由分說地徑直向桌邊走去。
正當他邁出兩步,即將邁出第三步時,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強大壓力,陡然落在他雙肩之上,膝蓋猛地一顫,竟是險些跪了下去。
“哎喲,你幹嘛呢,路都走不穩了?”看著他站立不穩的背影,周祥和他兩名跟班嗤嗤地笑了起來。
顧誠感覺到頭頂有一股潮濕的陰氣襲來,仿佛有一張從幽冥之中張開的巨口,在向自己噴吐著冰冷攝骨的氣息。
他立刻就意識到自己頭頂上有東西,而且正是這個東西死死壓住了自己的肩膀……
那是……
靈穢!
一隻身形巨大的靈穢!
然而,他卻不能抬頭去看,他不能表現出自己知道頭頂上麵有東西的樣子,因為徐培正微笑地注視著自己,他謙遜而溫和的目光中,藏著一把足以穿透一切偽裝的利刃。
原來如此。
徐培從一開始就在透露一個信息,他卻始終沒能注意到……
就在昨天與許傑的那一場比試中,為了確保絕對獲勝,他使用了極少量的靈力輔助施展劍技,所以他才能夠一邊從容地計算時間,一邊輕易地接下許傑最快的那一記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