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燕秋連忙衝進禁地,空氣不僅僅有花的芬芳,還摻雜著一股肉體腐爛的味道。
麵前地上便躺著一具腐爛的屍體,白撲撲像石灰一樣的臉已無血色,張大的嘴巴中漫出一坨一坨淺紅色的膿水和耀白的蛆蟲。
而兩隻手上則圍滿了密密麻麻的蒼蠅,可蒼蠅卻一層層的落到了屍體的臂膀下,似乎是吸食了他的血液而毒死了。
隻見他的臂膀完全淪為深黑色,中間裂開了一條縫,露出的青筋好像被什麼東西漲的又粗又大,裂縫中直淌出黑色的液體,而那些蒼蠅正是吸了這個液體才紛紛死去。
這個屍體手握著一朵枯萎的紫花,此花就是紫葉鬼魘,雖然臉已經水腫的看不清麵容,陸燕秋仍然認得那就是嚴莫絕。
陸燕秋的手在不住的顫抖,哽咽的喉嚨發出咕咕的響聲,牙齒也嗑的哢哢響,而那略帶微藍的眸子下已聚集了滴滴淚珠。
隻見他捏緊雙拳,布滿血絲的眼球瞪著沙岩,大聲吼叫著,“說!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嚴莫絕好好的,卻平白無故的死了,是不是沙岩你嫉妒他將他殺害了。”
沙岩一臉無辜,移到陸燕秋麵前輕聲說道,“穀主息怒啊,並非小的將他殺害,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到禁地想偷璃羅銅刃,結果一個不小心被紫葉鬼魘給毒死了,不關我的事啊。”
陸燕秋不禁放蕩大笑,“哈……偷璃羅銅刃,被毒死了,好,好,沙岩你真精明,你們去吧,找幾個人把嚴莫絕好好的給葬了。”
陸燕秋強忍著悲傷向後山大步邁去,而沙岩卻低著頭,暗暗奸笑起來。
蘇晨陽連忙跟到陸燕秋的後麵,隻見陸燕秋去了房間隨手提了一壺酒,爬上了後山。
陸燕秋大叫了一聲便提起酒壺大口大口的灌著。
蘇晨陽悄悄的移到他身後,難為情的看著他,是呀!好好的嚴哥,又沒什麼仇家,平日裏對人和睦,卻被毒死了,說給誰聽誰也不會相信啊。
正當他苦思冥想時,陸燕秋一把把他扯到地下,“陪我喝酒。”
一聽到師父叫自己喝酒,蘇晨陽急忙向後退著,連連擺手,“師,師父,我不會喝酒的。
”陸燕秋把他扯到麵前,“喝!”
他隻好接過酒瓶,躍躍欲試,鼻子一碰到熏人的酒氣連忙拿開了酒瓶,捂著鼻子擺擺頭,陸燕秋眼睛一瞪,他趕忙觸到嘴邊,用舌頭稍稍舔了一點,啊,好辣……
蘇晨陽大口的呼著氣,心裏像是大火在燃燒。“徒弟,你知道嗎?我早就知道,那嚴莫絕是沙岩殺死的。”
蘇晨陽驚奇的轉過頭,“啊?可嚴哥,確實是被紫葉鬼魘毒死了呀。”
陸燕秋又是一場大笑,“中了紫葉鬼魘的毒,全身都會筋爆體裂而死,而嚴莫絕隻有手臂中了毒,說明他是先被殺害後才中毒的,血液不在流通,毒素隻會在手臂上蔓延。”
蘇晨陽恍然大悟,但令他不解的是,師父竟然知道是沙岩殺的人,為何不殺了他。
兩人在山坡上,你一口我一口的飲著酒,欣賞著遠處的夕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