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超然自始至終站在蕭逸身後慢步,和蕭逸說話。這讓有心人看到了,更加打心底明白,蕭超然這是真真切切認同這個大哥,尊重這個大哥。
這種小動作,自然而然的流露,才是發自於本心。
於是,圍觀的觀眾看向的蕭逸,一雙雙眼睛都是閃閃發亮,熠熠生輝。
他們都明白,現在全場最大的大人物,就是看起來不驚不乍的蕭逸。有些少女,泛起了花癡;有些少男,充滿了崇拜。
隻是,謝蘭歌已經無人可憐。
“好了,這裏風大,我們進去說吧。正好,這一場選拔大賽已經即將開始了。”蕭超然和蕭逸聊了一會,終於說到了正題上來。
“行。”蕭逸轉過頭看向了張媛媛,開口喚道:“不早了,我們進去吧。”
張媛媛應了一聲,然後目光在景玲瓏身上停留了一刹那。就轉過身去,目光落定在地上掌嘴的謝蘭歌,臉色一柔:“蕭逸,算了,讓他起來吧。”
謝蘭歌聽著張媛媛這話,打心底感覺到這就是人間天籟,這就是世間最悅耳最動聽的聲音。再這樣掌嘴下去,謝蘭歌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把自己打死。
蕭逸看到張媛媛開了口,臉上神色一柔。衝著地上掌嘴的謝蘭歌,開口道:“既然媛媛開了口,那好吧。我這個人是一個仁慈懷柔的人,你起來吧,就這樣算了。”
聽到蕭逸這句話,謝蘭歌如蒙大赦。戰戰栗栗從地上站了起來,人在風中不安的搖擺了起來。
謝蘭歌想一想,這他媽算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女人景玲瓏狗仗人勢,把張媛媛都逼迫到了那個地步。到頭來,最後救自己的,還是受害者張媛媛。想起別人以德報怨,謝蘭歌都是慚愧的紅著臉低下了頭。
“帶著你的婆娘,遠點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蕭超然看了看景玲瓏和謝蘭歌,臉色一陣肅然,開口冷喝了起來。
“謝謝,謝謝。”一聽這話,謝蘭歌整個人的眼淚簌簌而下,不過這是喜極而泣。
謝蘭歌敢接自己在蕭超然麵前,那一股如大山一樣的壓力,壓迫的自己胸腔都是要窒息下來。如今能馬上迅速立刻離開這,那是八輩子積的德啊!
不過,這個時候張媛媛側頭看著風中的景玲瓏,忽然是開口柔聲而道:“既然你是來參加這一次選拔大賽,那麼我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你留下來吧,進來參加。看一看,你是否還可以實現當初我們視若生命的夢想?看一看,蒙了灰的心是否還可以創造出引人共鳴的畫?”
景玲瓏已經看出來了,謝蘭歌對於自己眼中那深深的怨恨。如今,回去恐怕在劫難逃。留下來,參加這一次選拔大賽,隻要入選了,和那一位美術大師簽訂了合同,以後持續合作。那麼,自己一生依舊可以笑傲風雲,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
所以,景玲瓏這個時候輕輕點了點頭,向著張媛媛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眼神。
“你不必謝我。”張媛媛對於自己昔日姐妹一個眼神都是能夠瞬間讀懂:“要是結局真如你所願,那麼你再來謝我。藝術,蒙不得灰塵,特別是這種引人共鳴的東西。功利心太強,往往不是一件好事。”
話罷,張媛媛再不停留,轉身向著九州大廈進口而去。
大風獵獵聲響,張媛媛的背影在風中看起來是那麼的決然。
景玲瓏看著張媛媛的背影,張了張嘴,終於忍不住心中的顫動,輕輕的喚道:“媛媛,當初那麼苦,我實在過不下去了,過不下去了啊……”
張媛媛的身影沒有停留,隻是冷冷傳回來一句話:“那一次我離開之後,就是回去拿錢了。過不下去,你可以給我說。可惜,你竟然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謝家一個保安隊隊長,以他為跳板,來尋求更大的世界,更好的榮華富貴。其實,貧窮一點,怎麼著?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我們搞藝術的,就要體驗人世間的社會百態。那是我們的一種磨礪,一種社會體驗,可是……”
話到了這裏斷了下來,可是景玲瓏身軀開始在風中劇烈戰栗了起來。
隨即,她眼眶之中眼淚傾盆而下。回想起前塵往事,像是一襟晚照悄然立在風中,不剩唏噓。
噗通一聲,景玲瓏忽然是一瞬間全身無力,摔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