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水寒眼神之中浮現出一絲痛苦之色,開口低聲道:“這,就是豪門;這,就是命運。我有所懷疑,但是我並不會去阻攔。他們四兄弟,我最看好蕭超然。當初,我立超然為繼承人,一是想讓他的三個哥哥絕了這個心思。二來,同樣是對於超然的一種磨難。要是挺不過來,那麼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隻不過,當年我看走了眼。”
頓了頓,蕭水寒強調了起來:“蕭家浩大的家產,家主的位置不是那麼好做的。不經過磨難,如何成就大業?俗話說,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蕭辰飛蕭默宇以及李耀,都是蕭超然的磨刀石。要是這把刀磨折了,那麼飛兒自然可以取而代之。”
簡單的一席話,背後是那麼赤果果血淋淋的現實。
或許,蕭水寒說得對,這就是豪門,這就是命運。
這本來是豪門大院下的真實情況,但是蕭逸一聽這話,還是難免激動了起來。看著老爺子蕭水寒,開口咆哮了起來:“是,蕭超然眼中的是一把鈍刀,需要磨礪。可是,冰天雪地裏,蕭超然丟失的那一個孩子算什麼?難道,是這豪門大院下爭權鬥利的犧牲品嗎?”
蕭水寒微微一怔,不明所以,為何現在的蕭逸這麼激動。
深吸一口氣,蕭水寒看著這後花園大片的菊花,開口低沉的道:“是,的確對不起那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不過,你看你麵前這大片大片的菊花。既然被移植在這後花園之中,那麼命運豈非他們可以做主的嗎?當年那件事情,隻是超脫了我的掌控。”
“對不起,超脫了你的掌控?”蕭逸忽然一瞬間激動了起來,激動的吼道:“原來,所有人在你眼中,都不過是一枚棋子。你知道為什麼在和中秋月圓之夜,你變成了孤家寡人嗎?那是因為,你蕭水寒缺少人性,人性懂嗎?就像是蕭辰飛想的那樣,你總是那麼自以為是,把一切事情按照你想的去做。不是每一個豪門大院,背後都是這麼赤果果血淋淋的,蕭水寒。當年,你和你哥哥們是這樣殘酷嗎?”
蕭水寒忽然全身一顫,想起多年前,自己繼承家主的時候。那時候,事情並沒有現在這麼殘酷。為什麼,到了自己兒子的時候,竟然鬧成了這樣?
一瞬間,蕭水寒似乎抓住了什麼。
夜風吹動菊花搖,輕香飄滿整個庭院。
“你想過,冰天雪地,北風呼嘯。一個嬰兒,凍得瑟瑟發抖是什麼樣子嗎?”蕭逸想起自己悲痛的往事,情緒漸漸波動了起來。
蕭水寒仰起頭,看著這滿天星空,忽然感歎道:“是我錯了嗎?”
“你想過嗎?“蕭逸咄咄逼人,連番發問了起來:“那個嬰兒體內流得是你的血液,就這樣被雪花灌進脖子裏,臉色通紅他想的是什麼?他想得是他的爸爸媽媽,他的爺爺奶奶,都在哪,都在哪?為何生下了我,又不管我了?”
蕭水寒在蕭逸咄咄逼人的氣勢下,身子不由蜷縮了起來。
蕭逸終於在蕭水寒臉上,看到了淚水被夜風風幹。
“當年事情,是有不對。要是那孩子還在的話,那麼我一定要好好補償他。”蕭水寒莫名其妙的看著蕭逸,似乎在納悶這件事情蕭逸激動什麼。
不過,最終蕭水寒隻是話題一轉,語氣冷冷的問道:“前塵往事,塵歸塵,土歸土,一切如風。我從來不相信,你和超然之間這麼簡單的相識,就有過命的交情。我不知道你為何想要幫助超然,我不知道你的圖謀和目的。但是,我告訴你,不要想利用超然,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可告人的目的?”蕭逸忽然心裏一酸。
“是。”蕭水寒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冷了起來,開口厲聲喝道:“還有,我們蕭家的家事,還不需要你來插手。你不要以為你幫了超然,就可以從超然這裏得到什麼。即使是你李太白的徒弟,但是別帶著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潛進蕭家來。迫不得已的時候,我絕對會對你不客氣。”
蕭逸聽到這席話之後,忽然淚水滴滴落在了地上。
“我們蕭家不歡迎你。”蕭水寒渾濁的眸子裏,精光閃爍:“你知道嗎?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中秋月圓,合家歡聚的時候。因為你的到來,結果是什麼樣子了?你知道嗎?今晚對於我多麼的殘酷,多麼的無情,多麼的冷血。我是一個父親,我同樣需要享受月圓親人團聚的歡愉。都是你,結果鬧成了我們蕭家四分五裂。都是你,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