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秋和拎著一大盒脂粉從脂粉店裏走出來,顧笙讓其他人在附近望風,自己和沈漁則悄悄的跟上去。
呂秋和並沒有察覺到有人跟蹤,一路上依然是那麼的盛勢淩人,不可一世。
走到何府門口,顧笙和沈漁便停下,這兒他們是進去不了的,這兒除非有結界令牌,不然這麼強大的結界以他們這樣的水平進去估計就是送死。
顧笙和沈漁正打算回去,便遠遠的看見有個女子從何府挽了個籃子走了出來,居然是鍾欣兒。
鍾欣兒穿著何府下人的衣裳,顧笙和沈漁一時被驚住了,正好鍾欣兒向著他們的方向走來,顧笙和沈漁趕緊躲了起來:畢竟現在看起來情況錯綜複雜,他們幾人還是先不要見麵好一點。
……
……
徐風南在破廟正中間的木桌邊正襟危坐,一副威嚴無比的樣子。顧笙和沈漁一進去便看見了他,也是被這氣勢震懾住了。
兩人一進去便感覺到屋裏的氣氛不同尋常,似乎像昨天那般悲傷,壓抑。
在破廟的角落處,一塊白布遮住了一大塊不明物體,看起來是個人的形狀。
顧笙心下一驚:難道又有人去世了?
徐風南見著兩人站了許久,才緩緩說道:“柳姐走了。”
柳姐,就是昨天怪自己沒有照看好小狗子而哭的差點昏厥過去的那個女乞丐。
顧笙趕緊問道:“是怎麼死的。”這句話一問出口便又被自己的愚笨所懊惱:還能怎麼死的?想必就是這位和善的婦人內心太過於自責,所以自殺了。
徐風南的答案證實了顧笙的猜想。柳姐是在今天大家都出去之後,一個人在破廟裏上吊了。
顧笙除了感到惋惜以外,更多的是對呂秋和的恨,他直接間接殺死了兩個人。
徐風南目光很堅定的望著眼前的破牆,似乎要從裏麵看出一個洞來。
其他人漸漸開始處理柳姐的後事,這裏許多女乞丐哭了起來,在許多人心裏,柳姐雖然被叫做姐,但是卻像長姐如母那般,太多人受過她的恩情。
一行人將柳姐抬出門,徐風南沒有跟去,顧笙,沈漁也沒有跟去,並不是對死亡這種事兒麻木了,隻是對死亡這種事更坦誠淡定了。畢竟畢方國乃至整個天罡大陸幾乎是年年征戰,大陸銷煙四起,許多地方便是今日繁華無比,明日便被一夜屠城血流千裏。又或者是許多不必遭受戰爭之苦的地方又要遭受天災之苦,許多地方鬧起了饑荒,到處都是難民,有的上山當匪,有的在逃荒路上莫名其妙的消失。
今日生,明日死。在整個大陸上已經見慣不慣了。人人都潛意識的認為生命本就是這般脆弱,麵對天災人禍沒有反抗的餘地,隻有在大難臨頭時的哭天搶地以及禍不殃己時的苟且偷生。沒人意識到根源上的錯誤和問題在哪裏,隻是覺得理所當然,常年的戰爭和饑荒席卷這片大陸,扭曲了人們的心智和認知。
今日生,明日死。今日生,明日死。沒人知道明天會怎樣,尤其他們這樣卑微的像螻蟻一樣的人。
“徐大哥,我們沒能捉住呂秋和,不過發現了一件怪異的事。”顧笙開口說道。
徐風南這才將目光聚焦到顧笙身上,問道:“嗯?什麼事情。”
顧笙向前一步,“我們為了保險起見,沒和呂秋和正麵交鋒,隻是跟蹤了他,我們發現他似乎有些怪癖。”
“哦?怪癖,是什麼怪癖?”
“他……好像極其的不喜歡鏡子。”
“鏡子?”徐風南一臉不解。
“對的,就是鏡子。”沈漁也肯定的說道。
三人便不再說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