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丫兒空洞地看著窗外,手緩緩地抽出,抱肩孤坐。
“打擾到你了,回房吧,我沒事。”雨丫兒淡淡地說。
“陪我坐一會兒吧。”謝華陽溫柔地說道,坐在床邊沒有動。
“今日我跟爹娘稟告過了,再過幾日等你身子好些,我們就成親。”沉默半響,謝華陽先出了聲,他不能讓雨丫兒獨自承受內心的煎熬,唯一能讓雨丫兒走出陰霾的方式就是走進她的內心,與她共榮辱。
“不要!”雨丫兒的聲音似由天外飄來,卻十分清淅。“我很好。”
謝華陽不可置信地看著雨丫兒冰冷的臉龐,那如花的容顏雖然更顯粉雕玉琢地精致,卻刺痛了他執著已久的心。
“為什麼在關鍵的時刻你總是把我推開?”僵持半響,謝華陽慘淡的聲音嘶啞地響起,“無論在任何境地,你怎麼能自以為是地拒我於千裏之外?你怎麼可以辜負我的守候?你認為對我好的東西就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見雨丫兒木雕泥塑般沉默不語,謝華陽踉踉蹌蹌地出了雨丫兒的房間。抬頭望向清冷的明月,那樣皎潔卻難以讓人接近。兩行清淚不覺流下。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些天悉心地嗬護仍然沒有溫暖雨丫兒的心,她依然那樣孤立、決絕。一陣似刀剜般地心痛催動一口鹹腥湧上嘴邊。
“對不起,對不起!”睡榻上無眠的雨丫兒仍是抱膝而坐,喃喃自語道。她多想衝出去告訴華陽哥哥她多麼願意嫁給他,做他的妻子。可她忍住了,他那樣玉一般的人兒應該有個冰清玉潔的妻子相攜一生的。在賊人剝落她肚兜的一刹那,她已經萬念俱灰,所幸那賊子什麼也沒有看到,才讓她有了繼續留在華陽哥哥身邊的勇氣。每當見到華陽哥哥,雨丫兒總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陣自慚形穢的傷感,害怕麵對他,害怕麵對自己的自慚形穢。
門縫映出華陽哥哥單薄的身影,雨丫兒第一次感覺到華陽哥哥那樣無助,此刻任何的冰封都抵不過對華陽哥哥似是與生俱來的心疼,雨丫兒不顧一切地衝出門外,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他。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雨丫兒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謝華陽緊緊攬住雨丫兒,“沒關係,沒關係!”失而複得的喜悅來得那麼真實,那麼強烈,讓他忽略掉了所有的傷心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