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8點了,死者家屬吵嚷著湧進柳如茵辦公室。
牛二扁手裏拿著‘栓梗通’的輸液瓶,對柳主任說:“我媽是高血壓,怎麼點錯藥了呢?你們要為我媽的死負全部責任!”
牛二扁帶著親戚們又來到醫院主樓門前。
這群人被保安阻攔在主樓的門外。
一個保安用電話請示院長,院長說:“讓他們派個代表上來吧。”
為首的牛二扁被保安帶著院長辦公室。
牛二扁一進門,就哭喪著臉叫嚷著:“我娘死的冤呀,院長你可以主持公道哇……”
司馬院長說:“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是不是醫療事故,要做屍檢才能確定——”
“我不同意做屍體檢驗。我是個孝子,我媽活時,我不讓她遭一點罪,死了也不能遭刀割之苦呀。”牛二扁堅決地說。
“不進行屍檢,怎麼定性是不是醫療事故呢?”院長說著,他心想,碰上這種蠻不講理的患者家屬真是沒辦法。
“那我不管,反正你們用錯了藥,得賠我一百萬,少一分也不行的。”牛二扁脖頸一梗地說。
“既然你這種態度,那隻好請市醫調委來進行調查鑒定和調解的。”司馬院長說。
牛二扁一聽院長說要請市醫調委來進行調查鑒定和調解,他也不知道這醫調委是怎麼回事,於是對司馬院長說:“那我先回去了。”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建議你,還是同意做屍體檢驗,好確定是不是醫療事故。”司馬院長冷靜地說。
牛二扁不知道市醫調委來進行調查鑒定和調解,對自己是不是有利?
他要回來找塗飛商量。
塗飛聽牛二扁說的院長的意見,他把個頭搖得象撥浪鼓似的:“那不行,要是讓醫調委調解起來,曠日持久,咱們耗不起呀。再說,我參加過鑒定調解,專家動輒說:誰主張誰舉證,咱做為患者,也不懂醫療專業知識呀,你要求舉證倒置,就需要醫院進行證明,醫院那幫大夫的證明你能信嗎?再說醫調委那幾個專家,都是市裏各醫院的專家,他們鑒定調解起來,能有咱們的好果子吃嘛?還不是偏袒他們醫護人員……”
牛二扁聽了,連說:“對,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呢。”
柳如茵找來吳波。
“魏老太太死亡的事,薑麗不大可能把輸液的劑量弄錯。是不是有人故意使壞,下黑手……”吳波說。
“關鍵是要有證據。”柳如茵說。
柳如茵讓人去查監控錄象,可是錄象出了故障,恰好那個時段沒有影象。
吳波來到護士站,幾個護士也在議論這件事。
護士孫雲對吳波說:“淩晨時,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去衛生間出來,好象看見一個大夫從護士站的門出來。看身影好象是潘富。”
殷隼副主任一腳進了護士站,他聽了這話,瞪著眼,惡狠狠地:“你看清了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說了話可以負責的!”
護士孫雲嚇得馬上閉了嘴,忽而又說:“我壞肚子了,要去一趟衛生間……”
過了好一會兒,孫雲慢騰騰地從衛生間出來。
吳波再問她,她卻猶豫地說:“我可能是睡迷糊了,沒看清楚呀。”
“剛才你不是跟我說,看到有個男大夫從護士站出來,看身影好象是潘富嗎?”吳波問。
護士孫雲改口說:“我那是瞎說的。”
吳波又去找柳如茵主任:“柳主任,會不會是有人在監控錄象上做了手腳?”
負責監控錄象運行的保安說:“我夜間在巡回。沒有看到有人進入保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