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洗好的黃瓜拿給我。”阿桃將手中切好的蔥放一邊,準備將黃瓜切丁。
子藺將黃瓜遞給阿桃,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阿桃嫻熟地將手中的黃瓜切成一個一個小塊。
“您做菜的手法很像一個人。”
“是嗎?天底下做菜手法都大同小異。”
“不,不一樣。您和她一樣切黃瓜的時候會習慣性地先將兩頭切掉,並且都習慣用左手。”
“不足為奇啊,黃瓜兩頭苦澀,會影響味感。再則,天底下左撇子也不少……”阿桃深知自己不是左撇子,隻是做菜的時候會實用左手,心中略有悔意,怎麼就忘了換隻手切菜呢?
“她能吃辣嗎?”
“不善。”
“可惜了……宮保雞丁若沒了花椒和幹辣椒做底料,會失去一大特色。罷了……你有空嗎?來調下料汁吧!”
“怎、怎麼調?”一向不懂廚藝的子藺慌了神。
“你拿隻小碗,放入醬油、醋、鹽、白砂糖和料酒,混合均勻便可。醬油、醋、料酒多放,鹽次之,糖少許……”
“慢、慢點!醬油……醋……料酒……然後呢?”
阿桃瞅了一眼那碗中之物,黑乎乎的、黏膩膩的,果真還是和以前一樣。
“再加點鹽和一點點糖。”
子藺笨拙的照著做,而阿桃在一旁切著雞塊。
“她叫白蘞,是雨澤的妹妹……”子藺由阿桃做菜的手法想到了白蘞,一想便停不下來。“最初的時候,我認識她是通過雨澤。我和雨澤是好友,而白蘞是與他一起修行的姑娘,因年齡比雨澤小,便認作了她為哥。白蘞是個活潑、善良的好姑娘,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靈動、可愛,笑聲就像銀鈴一般清脆,整個人幹淨、純潔得正如高山上的白雪……”
阿桃切雞丁的速度慢了下來,因心中有所觸,一不留神切了手,鮮血汨汨地往外冒著,痛覺使她不得不慢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命運弄人,就當她快要答應我的時候,她卻不見了……”
“或許她去了某個地方吧。”
“如今她哥哥還在留園,她能去哪兒呢?”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既然她心中是有你的,有你卻要離開,除卻苦衷還能是什麼呢?”
子藺輕輕歎了口氣,將料酒遞給了阿桃,“您看這料酒行嗎?”
阿桃拿起,用鼻子輕輕一嗅“可以。”
“爾嵐說您是個愛笑、慈祥的婆婆,怎麼我從來沒見您笑過?”
“就像天氣有晴有雨,人也有喜怒哀樂。”
“子藺鬥膽,敢問阿桃您最近是在憂愁什麼呢?您看,我都把我的憂愁都說與您了。”
“不必一口一個您字啦,我不過一老婆子,你這麼客氣我都聽不習慣。”
子藺點頭。
“每個人都有憂愁,我的便不說與你聽了。你呢,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可。”
說著,阿桃便將切好的雞塊“刷”的一下放入了油鍋中,不斷地開始翻炒,期間又不斷地加入料酒等作料,很快,一碗宮保雞丁便做好了。
阿桃小心翼翼地將宮保雞丁裝好盤。“好了,拿去給夜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