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嵐趟在床上,傷口已經包紮,隻是人還昏迷不醒。沉睡中的爾嵐麵龐安寧,雙眉中顯露著寧靜、不爭的氣質,睫毛靜靜地錘在眼角下方,似乎等待著一個契機,再次跳動在雙眼之間。
雨澤端著藥碗,這是他第一次細細觀察她的臉,看著她長長的睫毛,他突然想到她送她百日草那天,陽光下溫暖的笑容,整個眼角甚至連著睫毛一起,都露著滿滿的笑意,讓人感到安寧與舒適。他不禁出了神。
這幾日三人已經輪流照顧了爾嵐四天了,胡大夫也每日來把脈,病情有所好轉,氣息也穩定。但由於之前爾嵐有昏迷多時的先例,所以他說要等爾嵐醒來,須得靜心、耐性,不可及,該醒來時自然會醒來。
“狗屁大夫,說得這什麼話?隻不過小小的劍傷,需要那麼久嗎?”晴霏聽到大夫這麼不負責任地一說,氣急敗壞。
“晴霏姐別擔心,胡大夫說了沒大礙就是沒大礙了,先前爾嵐一定是落下了什麼後遺症,所以這次我們得多照顧她幾天。”阿桃在一旁細心勸解晴霏,其實她內心何嚐不擔心呢。
“說到底,還是上次昏迷惹了禍。這小妮子……真的很不讓人省心。”
“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爾嵐。”雨澤方才看見兩人都麵露疲憊的神色,便想打發兩人去自己廂房休息會兒。
“我陪你吧。許久沒看到爾嵐妹子了,這會兒我剛來她竟然……“
阿桃本也打算留下,可聽到雨澤說子藺也將馬上趕到,說是給爾嵐送什麼靈丹妙藥便在與晴霏以目釋意後悄悄離開了房間。
“你挺關心爾嵐妹子的。”晴霏也做到爾嵐床邊,順手將爾嵐的背角捏了捏好。
“他是因我而傷。”
“都怪我當時沒有什麼警惕性,不然她也不會……”
“晴霏姐,那小子處理的怎麼樣了?”
“已經放出留園。我已經讓我的一位好友暗中跟蹤他,我們就等消息吧。”
“嗯。這次看來,我們以後都得留意了。”
“放心吧,阿桃已經將留園的出入口改了方向,即使是木易再來一遍,他也找不到這地兒了。”
“那那個丫鬟呢?”
“哎呀,我說,你問了我才發現,這幾日都是我在管理著留園的大大小小的事兒啊,你小子愣是什麼事兒也沒幹呀!”
雨澤不好意思地笑笑,自己最近的確是沒幹什麼事兒,盡是照顧爾嵐來著了。
二人隨意地聊了一會兒天,怕驚擾到爾嵐,給爾嵐服過藥後便離開了爾嵐的房間,走出房門,才發現子藺已在房門外等候多時。
“怎麼樣,沒打擾到二位吧?小弟我可是在房門外等候了不少時間了呀。”
“說什麼呢你,來了也不吱一聲。”
“晴霏姐好,多日不見,晴霏姐長得越發水靈了。”子藺與晴霏結識也是源於雨澤,子藺好交友,善交流,而晴霏又性格外向、爽朗,兩人自然也談得來。
“去你的,就嘴甜,說吧,這次給爾嵐帶來什麼靈丹妙藥啦?”
子藺順手從袋子裏拿出一瓶藥丸,“這是我師傅給我的,當初我在長白山拜師學藝的時候他送我的寶貝,專治像爾嵐這種昏迷不醒的。”
“真有那麼神奇?”雨澤道。
“你若不信就別試,這藥我還不稀罕給呢!”
“好吧,相信你。我試試。”說罷,雨澤攤開手,而子藺順勢將藥遞給了他。
“這次你又準備來留園待幾天?”
“待爾嵐醒來吧,我有問題要問她。”
“你得了,爾嵐天天處在留園,是沒有機會見到你的那位的。”晴霏一語打破。
“誒,晴霏姐,我說你怎麼……”
“這是事實,你個聰明人怎麼能拜倒在這種問題上呢?”
“你不明白!”
“怎麼就不明白了?”
“我有種很強烈的感覺,爾嵐對於留園,對於你我,甚至對於雨澤,都是一位很特殊的姑娘……”
晴霏突然間沒了話語,因為其實她內心也有同樣的感覺。在見到爾嵐複蘇時的第一麵其,她便察覺到了這種細微的感覺。
“那好,這幾****便在留園住下待到爾嵐醒來吧。若能再多住幾日,我高興都來不及。”對於子藺這位摯友,雨澤自然是希望他多來來留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