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沒事情吧。”一聽到有人要對我不利,杜顯揚明顯嚇了一跳。當天的恐嚇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他害怕我要萬一真有個什麼好歹自己連帶幾個下屬的命也不保。
“好,非常好,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那是,老大你可不是一般人。老大你長命百歲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滾,少拍馬屁,我交代你的事趕緊給我打聽去。”
“是是是。”我都可以想象的出杜顯揚在電話頭點頭哈腰的樣子。
……
自從小正太開始給我布道以來,我的睡眠變得特別的好,特別的充足。就在這種醒了聽聖經,聽了聖經又睡的日子中,一轉眼的功夫已經到了新生報到的時間。
我把小正太留在家裏,交代他不要亂跑(我怕他跑了我沒這麼好的覺睡)之後,一早趕到我們專業的攤位上等著新來的學弟學妹們。
回想三年前的這一天,我們也是在父親母親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等一眾親友團的陪同下,帶著一絲興奮,一絲期待和一絲彷徨,大包小包地從全國各地蜂擁而至,正式成為帶著無限光環的一名象牙塔眾。
一個上午就在指導操著各種口音的菜鳥報到流程,帶著去領劣質的床上用品,把菜鳥送到宿舍的繁忙工作中過去了。
這種可以近距離接觸新生的活動一向深得各老鳥的歡迎,因為不但可以第一時間觀察新來的小學妹是否有讓人眼前一亮的目標,也可以迅速地和這些目標進行接觸,在她們麵前表現出作為老鳥的沉穩和睿智。畢竟每個新來的小學妹心裏都避免地有著一個學長情結。
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一向對於這種事情最積極的強子卻莫名其妙的缺席了。一開始我還以為他睡過頭了,可等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用“我已經快要死掉了”的語氣對我說了一句:“女王回來了。”
此女王和小茹MM自然不是同一個人,而是強子的表妹LILY——還有個中文名字叫盧小麗——一個有著中國老媽和美國老爸的混血小美女;一個雄性牲口見到了會在一瞬間內分泌失調,集體變狼的混血小美女;一個我和強子尊為女王陛下,唯恐避之不及的小魔女。
一聽強子說“女王回來了”我的腦海裏瞬間浮現出明明可以每天和強子一起坐汽車上課卻一臉正義地插著腰命令我在周一到周五騎著自行車充當車夫的小魔女;在學校檢查紅領巾的時候理所當然地從我脖子上解下來,戴到自己脖子上揚長而去,留些我在校門口發愣,最後被記下名字的小魔女;搶走我的蘋果和所有零食,再把蘋果核和包裝袋還給我,讓我去丟掉的小魔女。
這丫頭,從小就以欺負我和強子為人生最大的樂趣,其中欺負我更多一些。當我和強子升入高中,她被她親生父母接回美國的時候,我和強子兩人彈冠相慶。甚至為了迎接我們的新生,我們自打出生以來第一次喝的伶仃大醉。
可現在……女王陛下又回來!
“強子,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烈日炎炎,我卻覺得渾身冰涼。
還沒等強子說什麼,我已經飛快地掛了電話,因為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哥,你在跟誰打電話,是不是陳傑?讓我和他說,讓我和他說……”這丫頭一點都沒變,從來都對我直呼其名,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我立刻給強子發了個消息:我先閃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話說這個小魔女這次回來是幹什麼來的?
接著我收條一條短信:陳傑,如果你有這個膽子的話,盡管跑跑看哦。
……我頓時打了一個冷戰,我要真跑了,天知道這丫頭會給我玩出什麼花樣來。
當初我進了初中,因為不順路拒絕再給她車夫,誰知道她跑到我們學校哭得梨花帶雨,給我的班主任——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文學青年——說了一個極其動人的故事,把我描述成全世界最惡毒,最壞,最不負責任的哥哥,最後我的班主任哽咽著給我免了早自習,命令我每天必須先送她去學校,否則就要在學校通報批評。
收到短信之後沒過多久,我就接到強子的電話:“快到臨時停車場來幫忙。”
我二話不說,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臨時停車場,老遠就看到強子的那輛Q7,以及……Q7邊上堆積如山的行李。
話說你們是不是把家裏的東西都給般過來了?
不對,強子來來回回從來就沒多少行李,這些行李不可能是他的。也就是說,這些都是小魔女的行李……加上今天是開學的日子……我心裏頓時冒出一個無比恐怖的念頭,一瞬間我隻覺得眼前一黑,路西法老大,耶穌老大,隨便誰都可以,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