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燕夙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算她不知道好了,可薄久夜,難道會不知道?與曲家聯姻,就有偏向跟曲家站成一線,對六皇子站隊的嫌疑,在這個誰都還沒落馬的時候,就急於站隊,那可不是他薄久夜的作風。你可不知道啊,剛剛在薄家,本宮啊,就發現了咱們這位薄少相,一個不小的秘密,得虧他呐,居然掩藏了這麼多年,還沒被任何人發現。”
“原來奴才也是不知道,薄相怎麼就突然要和曲家聯姻了,但奴才之前聽殿下您的吩咐,特意在南湘館安插的線人,早些時候,就給奴才,已經來了消息,因為殿下您病倒了,又與娘娘在一塊兒,所以奴才,才一直都還沒告訴殿下您。”孟非離抬眼,看向了主子。
燕夙修閉上的雙眼,攸然睜開,光芒閃爍的眸子,瞥向孟非離,“這麼說來,薄家有這個動作,都是因為太子妃了?”
孟非離點頭,鄭重其事的解釋,“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是曲延翊逃出了曲家,到了南湘館的妓館裏找樂子,別人那裏的頭牌姑娘賣藝不賣-身,他卻霸王硬上弓,也就這麼鬧起來了,南湘館因為曲延翊的身份,又不能把他怎麼樣,隻能暫時把他隔絕在廂房裏,再想把法解決,誰知道,薄雲珂突然出現了,還非要自己鬧著要進廂房裏見曲延翊,她自己要去,旁的外人也不能怎麼樣,隻好讓她進去了。可是卻沒想到,這人進去了,也沒那麼鬧騰了,沒過一個時辰呢,就聽到了薄雲珂的尖叫,等外麵的人一衝進去,就看到薄雲珂跟曲延翊,都是衣衫不整。”
說到這,孟非離又瞥眼看向了主子,“殿下,您也知道,曲延翊他可是個廢人了,就算他有心想做什麼,也是有心無力啊,薄雲珂也出現的蹊蹺,又是南湘館那麼個地兒,難道您覺得,除了娘娘以外,還能有別人,安排的出這一出又一出?”
燕夙修哂然一笑,“是就是吧,小事而已,不過你得讓人,幫她把尾巴給收拾幹淨了,免得,難保不會有人查到她的頭上。”
孟非離覺得頭又疼了,“殿下,什麼叫小事兒啊,難道您還會不知道,娘娘這麼做,很有可能,會間接的把薄家,推向曲家的懷抱?”
“一個薄雲珂而已,薄久夜還不會為了這麼一顆棋子兒,就冒險的,坐上曲家的賊船,我們再這位少相啊,一定會斟酌,再斟酌。”這麼幾個月來,與薄久夜的明爭暗鬥,已經讓燕夙修,越來越了解這個對手了。
“可您別忘了,六皇子在這麼多年裏,諸多皇子中,可是最出類拔萃,獨占鼇頭的,除了您,誰還能與之爭鋒?”談及政局,孟非離在太子這裏,就真的是個不錯的幕僚,很會分析局麵。
的確,也就是在談及這些正事的時候,燕夙修才能跟孟非離這個奴才談笑風生,並且,不會想打他,“那本宮問你,出了薄雲珂曲延翊的事後,薄久夜可有派人,去南湘館,擺平這件事的行動?”
孟非離搖頭,“好像沒有。”
說著,他也覺出了不對,“嘶,以薄相的行事作風,不可能我們都接到了消息這麼長時間了,他還沒有動作啊!他該不會,為了討好娘娘,所以,幹脆趁這個機會,任由娘娘鬧騰吧?”
燕夙修哼笑,“薄久夜才多大歲數?年僅二十五歲,就坐到了百官之首的位置,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放眼四國,放眼整個大燕曆史上,有誰能像他這樣本事的?就憑父皇的扶持,他真能這樣青雲直上?”
“以前沒有仔細關注薄相的時候,奴才就覺著,他確實是個了不得的年輕有為,論陛下的扶持,朝中有多少的大臣,又有誰沒受過陛下的扶持?可是能做到像薄相這種程度的,絕對,隻獨他薄相一人。”孟非離給予了中肯的評價,“如果當初不是以為,薄相是站在陛下那邊的忠良,奴才早就已經要勸您,去拉攏薄相了。”
燕夙修攤手,“所以你看,他能坐到今天的身居高位,又那麼年紀輕輕,你覺得,他那平步青雲的官途上,各種誘-惑,各種吸引,還會少嗎?還有,抱有你這種想拉攏他心態的人,又會少嗎?”
孟非離搖頭,“不少,絕對不少。”
“但他還是做了朝廷所謂的中流砥柱,兩袖清風的清官,父皇最忠誠的左膀右臂。”說起薄久夜的這些,燕夙修就算再怎麼厭惡他,也還是不經意的,流露出了欽佩的目光。
這麼一分析,孟非離就讚同起了主子的看法,“這麼說來,薄相絕對是一個能抵抗得住誘惑和欲望的人,那他對娘娘就算再有私心,恐怕……也不會在關乎利益和前途上,把兒女私情攙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