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玉痕雖為天下之主,建立天朝,然而諸多邊緣勢力依然存在。以前的許多臣服於大國的附屬小國,而今或臣服新主,或占地為王。當然,選擇後者的莫不是一些實力強大,有天險地勢護佑的強大種族。北域蠻荒有蠻族,其人剽悍,生性凶殘,極擅用毒。南方大海有倭寇,長居島國,擅長水戰。兩者皆是對天朝虎視眈眈。加之前朝權貴未清,占山盜匪猖獗,太平盛世依舊遙遠。那說話之人正是蠻族十大將軍之一,木昆。
聞言,木昆心中一凜,玉痕的本事他雖然見得不多,但聽得卻太多了。單從他方才抬手間便是滅殺一群江湖好手來看,其武功必是當世頂尖。
“嗬嗬,玉王的邊境可不好進,為此我們可是損失了不少好手……”木昆說到此,話鋒卻是一轉,“看玉王似乎來時已久,不知可有什麼收獲?所謂見者有份,我們……”木昆雖是蠻族十大將軍之一,然而為人貪婪,好大喜功,此次瞞著蠻族皇帝來此尋寶,恰見玉痕已在此地,便理所當然地認為寶物已落入他的手中,又見己方人多勢眾,對方力量單薄,一時起了爭奪之心。
“哦,怎麼,木大將軍進了我天朝的地方,還想拿我天朝的寶物?”玉痕略一挑眉,淡淡開口。這木昆一口一個天朝玉王,明顯是不認他這個天下之主。
“玉王此言差矣!這等關係國之氣運的至寶,自然是有緣者得之,所謂見者即是有緣,呃,我們……嗬嗬,不知玉王以為如何?”木昆生性粗魯,腦子向來簡單,說不出那等拐彎抹角的官話,隻是提到寶物,話語中染上了一抹貪婪。
“不知這是將軍你個人的意思還是令國皇帝的意思?”玉痕並不想動手,和這麼一群草包動手,當真是有損他帝王的威儀。但如果是蠻族的皇帝插手的話──嗬,敢在他天朝的領地奪寶,自然也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這……”木昆眼眸一轉,他全身漆黑,之所以能看出他的眼珠在轉,還要歸功於那唯一閃亮的眼白:“自然是我國陛下的意思……”
木昆心想,這玉王心狠手辣,若自己隻是私人意願的話,玉王說不定會找個什麼名堂殺了他,若自己是代表陛下的話,玉王定會好生掂量一二……
“嗬嗬……”玉痕一聲冷笑,這木昆離死不遠了:“不想死的就離開吧,現在看在你蠻族皇帝的份上,朕可以不計較你私入我天朝的事。”言外之意,你若是再打著蠻族皇帝的旗號來尋寶,哼,別說是你,你蠻族都將會因此承受天朝的怒火!
然而聽到玉痕的話,腦子簡單的木昆更是堅信了自己的猜測,打定主意要從玉痕這兒拿到寶貝,嘿,有他們陛下撐腰,他怕什麼!木昆心中一喜,臉上也不禁表現出來,雖然他那張黑漆漆的臉看不出什麼:“玉王,不知可否拿出寶物,讓我等一觀?”
木昆滿心歡喜地等著玉痕拿出寶貝,誰知玉痕卻是轉身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
“玉王,你這是何意?”木昆笑眯眯的臉頓時變了,眼睛一瞪,那唯一閃亮的眼白更顯得嚇人,握著長矛的手微微緊了緊。
玉痕懶得搭理這草包,他轉身後,目光便四下搜尋,那個笨丫頭去哪兒了?方才她看到對方人多勢眾便自己跑了!真是太……不道德了!不知怎的,這讓他心裏十分不舒服。目光遊離間,桃樹後的一抹白色身影映入眼簾。
“玉王,你這是藐視我蠻族嗎?”木昆臉上的貪婪逐漸轉為陰沉。現在玉痕孤身一人,若是此刻能將這天朝之主拿下,必是大功一件!屆時回朝,高官厚祿,綾羅綢緞,嬌妻美妾……嘿,豈不任我挑選?想到此處,木昆漆黑的臉龐閃過一絲狠厲,手一揮:“上!天下至寶,有緣人得之,玉王企圖私吞,乃是對我蠻族陛下的不敬,擒下他!”話落,一馬當先,哦,不是,是一怪當先,領著眾人向玉痕襲來。
玉痕卻恍若未聞,一個閃身掠至桃樹後麵,望著那閉著眼睛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竭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卻是偏不讓她如意!玉痕一把抓起白衣女子手腕:“你躲在這裏做什麼?”
“啊!”白衣女子大驚,慌亂閃避,但以玉痕的力道,豈是她可以掙脫的?女子睜眼一瞧,見是玉痕,頓時叫道:“你,你這個人,動手動腳的,做什麼呀……快放手啦!”
“我在那兒辛苦對敵,你卻在這兒偷懶,哪有這樣的道理?”聲音怎麼聽怎麼有一股憋笑的感覺。
“誰……誰偷懶了?我武功不好,你帶著我也是累贅嘛!”女子臉色通紅,使勁掙紮,卻是絲毫掰不開玉痕的手掌,不由急道:“再不放開,我咬你了!”
誰知玉痕不管不顧,拉著她轉身便走。而此時,木昆已是帶領所有人對二人形成了包圍之勢,再想悄無聲息地逃脫已是不可能了。
女子一看四周陣勢,頓時咬牙氣道:“都怪你,把我拉進來做什麼?現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