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胥忖朱的話,於因為隻好置之一笑,誰讓他是市委書記呢?其他座的領導也覺得胥忖朱說的這話完全是無知,弄不清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參加會議的多數領導都還是有責任心、正義感的,他們作為寧秀的領導,也衷心希望寧秀能夠發展得更好。因此,胥忖朱講了這上述的那番話後,不少同誌發言,其中以市人大黨組書記、常務副主任丁得理的話最具有代表性。丁得理說:“我們這是代表寧秀幾百萬老百姓在這裏規劃未來他們的生活環境和發展前景,而不是玩小孩子‘過家家’,我們在座的各位作為寧秀的現任領導,不僅要對自己負責,更要對寧秀人民負責,既要對寧秀的現在負責,也應該對寧秀的將來負責。說句良心話,我們盡管現在坐在了市級領導的這個位置上,但很多東西我們並不懂。我個人認為,我們不懂就不懂,不要裝懂。在專業性問題上,我們必須要尊重專家,聽專家的意見。我個人的看法,現在的這個城市規劃修編方案,既然專家們都已經提出了修改意見,我們就應該以專家的意見為準,我理解,我們今天的會議,應該更主要的是一個程序性會議,而不是專業性會議。希望兩位主要領導在這個問題上,認識要明確,態度要明朗,不要為某些利益所左右。”也不知是丁得理憑多年的從政經驗感覺到在官場上一些領導很容易被左右嘛還是他隱隱知道胥忖朱和褚宮瀝之間的內情而說出這後麵的這句話。
對於丁得理的這一席話,胥忖朱聽了後心裏很不是滋味,他以為丁得理知道他與褚宮瀝之間的交往內情,因此,在會上他不敢對丁得理的話進行反駁,但卻在心裏對丁得理感到恨恨不已,心想,總有一天,我會知道我胥忖朱不是徒有其名的。
在四家班子參會領導基本上都發言後,祁一征作為會議的主持人,最後作了總結性的發言,他說:“剛才人大丁主任談到的問題很重要,用過去的話講,我們作為寧秀的父母官,必須本著對寧秀幾百萬老百姓負責的態度,來做好每一件事。包括今天提交給大家審議的城市規劃修編方案,也同樣需要這種態度來對待。我非常讚同丁主任的話,對於城市規劃來講,我們都是外行,我們不能把行政權力等同於專業知識。我也讚同政協於主席的話,有關未來新區的大橋位置,就按照方案中已經確定的位置確定,我們不能明知一個不能修橋的地方卻偏偏要去修,這不僅是浪費納稅人的錢,也是對寧秀人民不負責的表現。大坐各位應該還記得,1999年重慶綦江彩虹橋垮塌事件在全國造成的重大影響。前車之鑒,我們不能不吸取。殷鑒不遠,我們不能成為曆史的罪人。”
應該說,祁一征的話,從曆史和現實的角度,既講得非常到位,也講得非常中肯,在祁一征的話中,也決沒有含沙射影的意思,但因為胥忖朱心中有鬼,聽誰的話都覺得是針對著他來的。對於祁一征的話,胥忖朱同樣是這樣認識的。他在心裏想,就是你們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會理你們那一套,我作為書記,自然是我說了算,管他寧秀的曆史不曆史。
祁一征的講話結束,也就等於是宣布會議結束,隻是最後一句話客氣的話:“看大家還有什麼意見沒有,如果沒有就散會。”呂筱仁就抓住祁一征這句話,馬上就說:“我還有兩句話要說。”
聽了呂筱仁的話,祁一征當然不好阻止,隻好說:“請大家再靜一下,筱仁同誌還有話要說。”
所有與會的人都弄不清呂筱仁這個時候會有什麼話要說。大家基本上都知道呂筱仁與胥忖朱之間雖然有矛盾,但現在兩人已經走到一起了,呂筱仁這個時候發言,也不知會是什麼意見。
對於呂筱仁,隻要是正直正派的人,都看不慣他的一貫做派,但人家是市委副書記,惹不起,當然隻得能躲就躲,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誰也不願意參和其中。畢竟,坐山觀虎鬥是大多數人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