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忖朱和祁一征都沒想到呂筱仁對茫壩山隧洞垮塌事件的調查情況會這麼清楚,兩個人都覺得很是疑惑,呂筱仁既沒有分管安排工作,又不負責事故的調查,為啥會對這些情況那麼清楚?
胥忖朱是容不下這種情況的,他心裏想,呂筱仁能夠越權了解茫壩山隧洞事故調查的情況,就可能越權了解其他問題。胥忖朱想到呂筱仁幾次拿給自己的有關自己經濟和生活方麵的證據材料,都可能是呂筱仁越權的結果,於是,胥忖朱的心裏就有些憤怒起來,當即就在會上直接質問呂筱仁:“調查組的事,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好象你沒有負責事故的調查嘛?在政府你也沒有倉管安排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呂筱仁並沒有為胥忖朱的嚴厲的語氣而心虛,聽了胥忖朱質問後,呂筱仁慢條斯理地說道:“是的,胥書記,我是沒有負責事故的調查,在政府我也不分管安全。但盛一茂不是在政府也不分管安全嗎,你不和任何人商量就指定一定要他負責事故的調查處理。他不懂這方麵的東西,又不敢推脫你書記大人安排的活路,便要我幫他參考一下,我想這總不會犯罪吧!也就聽了兩次盛一茂對事故調查的情況介紹,盛一茂在介紹情況時,專門說到了事故調查中存在的最大困難。所以我對這個情況比較了解。”呂筱仁之所以在這種場合下主動介紹隧洞垮塌事故的調查情況,是想顯示自己在寧秀的無所不知。正如他曾經對胥忖朱說過的那樣:“哪怕天空中飛過一隻蒼蠅,要不了多久我都知道它是公是母。”
聽了呂筱仁的話,祁一征覺得有一定的道理,也就沒說什麼。
雖然呂筱仁的話聽起來有道理,但胥忖朱卻總感覺哪裏不對。自己專門安排讓盛一茂負責事故的調查,看中的就是盛一茂膽小怕事,遇事他自己不敢做主。胥忖朱本來想的是,既然是自己安排盛一茂負責事故調查,那麼在調查過程中有什麼問題時盛一茂應該向自己彙報,這樣一來,自己也就能夠主導事故調查的結果,這樣,也顯示自己在寧秀的權威。哪知道這個盛一茂不向自己彙報,卻去向呂筱仁彙報,似乎完全沒有把自己這個市委書記放在眼裏。
胥忖朱本來心眼就小,這樣來,不僅對呂筱仁感到不滿,對盛一茂也同樣感到非常不滿。對呂筱仁的話,胥忖朱抓不到什麼問題,但又覺得如果自己不說點什麼,可能就會使自己確確實實會使自己的威信大打折扣,於是便把矛頭指向了祁一征:“老祁呀!你是不是該教育一下你班子裏的人,讓他們要知道懂規矩。譬如這個盛一茂,我安排的工作,他是不是該給我彙報?至少也應該給你這個市長彙報吧?難道他也不把你這個市長放在眼裏?”胥忖朱這一次難得地機敏,再強調自己權威的同時,把矛頭也轉向了祁一征。
祁一征當然聽得出胥忖朱話裏的意思,出於維護班子團結的考慮,他不便在會上說什麼,隻是說:“我下來後一定按照胥書記的要求,加強對班子成員的教育引導,維護班子團結,維護市委權威。這不僅是政府班子成員應該做到的,每一個市級領導都應該做到。”祁一征的話裏,間接地也批評了呂筱仁。但他覺得沒有必要在這樣一個並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上,在班子成員之間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胥忖朱本想借發揮,將矛盾指向祁一征,沒想到祁一征借勢化招,主動承接胥忖朱揮過來的鋒芒,使得胥忖朱打過來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雖然有力,但卻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