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寧靜的樹林時,林中就響起了一聲聲清脆的鳥啼,悅耳的聲音似乎驅散了昨夜殘餘的屬於黑夜的陰冷。
“鐺,鐺,鐺……”,一名樵夫正賣力地揮動著手裏的斧子,清晨的濕氣縈繞著這片小樹林,饒是這樣,樵夫依然是滿頭大汗,可是一想起自己早些打完今天的柴火,還能到坊市換些錢,買點好吃的帶回家。想到孩子們歡呼雀躍的樣子,就令他手中的斧子又一次加重了力道,正當樵夫專注地打柴時,一陣枯枝斷裂的聲音卻輕輕響了起來。
“朋友”,一個略帶一絲陰柔的聲音突兀地從樵夫背後傳了過來,“克林頓家族的城堡在哪個方向?”
被人突然生生地從幻想中拉出來,樵夫當然不滿,他一臉怒氣地轉過頭來,掂量著要不要給這不懂禮貌的陌生人一斧子。
當他轉過頭的一瞬,他的表情就凝固住了,這人穿著灰色的鬥篷,麵龐幾乎全部掩蓋在寬大的頭套中,看不出一絲表情,透出一絲陰冷,即使大汗淋漓的樵夫,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可真是一個怪人,樵夫暗暗心驚。當樵夫的目光看向怪人的胸口時,他的瞳孔卻陡然一縮,那個徽章!
金色的徽章上鐫刻著一個袖珍的藥鼎,簡單而樸實,不存在一絲賣弄的味道。然而,在樵夫的印象中,那卻是一種根本無法觸碰的存在,他平時靠砍柴為生,偶爾也會找點廉價的藥草賣到坊市,賺點外快,收售藥草的朋友就給他介紹過這種徽章,凡是佩戴這種徽章的人,都是尊貴的煉藥師大人,同時也提醒過他,煉藥師一般脾氣都不怎麼好。
那灰衣人見樵夫沒了動靜,不滿地輕咳了一下,樵夫這才清醒過來,站在自己麵前的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煉藥師啊。想到這裏,樵夫馬上滿臉堆笑的說回應到,“尊敬的煉藥師大人,您是找亞克斯*克林頓領主吧。”
灰衣人點點頭,樵夫繼續說道,“那這樣吧,我帶您直接過去,免得誤了您的大事。”
灰衣人思索了下,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也好,這是給你的獎勵。”說罷,便向樵夫丟出了一枚金幣。
樵夫慌忙接住,這可是金幣!平時自己忙活一天也就賺幾十個銅幣,這一個金幣,估計夠自己一個月的收入了。看到樵夫欣喜若狂的樣子,灰衣人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帶路。”
如果站在樹林的上空,向東極目望去,便可以看見另一座山峰。一座宏偉的城堡,就倚在山腰,尖銳的屋頂直指蒼穹,淩厲之意不言而喻。城堡周圍種植著各種觀賞性草木,偶爾還可以發現幾種植株正吐納著天地的各種元素,散發出異樣的波動。這樣的藥草都能隨便地種在牆外,主人的財富可見一斑。
然而,高高的院牆內卻傳出一聲輕微的歎息,“領主大人,最近沃裏森家族的人總是無端挑釁,我們的守衛傷亡很大。”說話者是一名肌肉健碩,皮膚黝黑的中年人,那爆發性的肌肉,令他看起來仿佛一座鐵塔,佇立不倒。而如今,那堅毅的眉頭,卻帶著一絲焦慮的神情。而被稱為領主大人的男人也是眸子裏帶著陰冷,“沃裏森麼,那個老東西還真是沒耐心了呢,看來他已經準備撕破臉了!布拉德,你多派點人手出去,一定要密切掌握沃裏森的一切動向!”
“是!”,布拉德低著頭沉聲道。
“布拉德,我從小就沒什麼親人,為了拿下這一片領地,我犧牲了很多,甚至連維戈的母親都在仇人的暗殺中死去,你可以算是我一生中最信任的人了。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答應我!”
看著眼前這個曾經鐵石心腸的男人說出這番話,布拉德的心中也是有著一番觸動,他跟隨著這個男人四處征戰,親眼見證了這一片領土的來之不易。然而,從前的殺伐之氣,已經逐漸地在這個男人身上褪去。“無論什麼事情,我都願為您分憂,請您吩咐。”,布拉德鄭重地單膝跪下,行了一個騎士禮。
看見自己的忠實的老仆人跪下,男人也是連忙將他扶起,盯著布拉德的眼睛,鄭重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我的好兄弟,我們的實力是不如沃裏森的。這次的交鋒,我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如果我們失敗了,我希望你能帶著維戈逃得遠遠的,幫我保全他的性命,畢竟,這個孩子的母親就是因我而死,我希望他能有屬於他自己的生活,不要再被我所連累。是我虧欠他太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