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漓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清晨,她隻覺全身無力,原來任人宰割盡是如此,師傅,徒兒對不起你的教誨,沒有好好的練功,想到這裏,不覺黯然神傷起來。
姑娘,你醒了?一個十七八歲丫鬟問道。
姑娘?梵漓霜聽問話連忙看自己,大叫一聲,啊……誰給我換的衣服啊,啊,誰換的,她此刻巴不得抓住那個丫鬟的衣領問個清楚。隻是現在她沒力。
姑娘,你別激動,是我家公子救的你,是奴婢給你換的衣服。丫鬟看著激動得雙眼瞪得很大的梵漓霜說道。
你家公子什麼人,為何要救我,梵漓霜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記得自己中了毒針,後來就沒了意識。
姑娘如此佳人,卻扮成乞丐行乞,未免太可惜了,不知有多少才子佳人為之歎息,聽說話之人的聲音,如山澗溪流,溫和靜雅,如風掃竹林,悅耳動聽,如黑夜明月,透徹清明,梵漓霜不禁抬頭看說話之人,
隻見來人烏發束著藍色絲帶,一身藍色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
一雙天地之靈秀眼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發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身若玉樹,站在梵漓霜對麵,說不出的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梵漓盡看呆了,不覺地說:這位公子,你不覺得自己長得太禍國殃民了嗎?
來人哈哈大笑:姑娘,在下覺得姑娘更適合禍國殃民這個詞,難道姑娘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嗎,在下遊曆各國,能與姑娘能夠媲美的,全天下恐怕無人能與之相比吧?
梵漓霜回過神,暗罵了自己一句好色,問向此人,請問公子看見和我一起的那個姑娘嗎,請問公子何許人也,為什麼救本公子,不是,為什麼救小女子呢,請問我以前的破衣服呢,請問這是哪呢?
姑娘,你問題似乎挺多的,能慢慢答嗎?在下乃今念心的五哥今允陌,就是和你一起的那個姑娘的哥哥,舍妹要不是被姑娘一丟,在下兄妹現在都團聚了,你的衣服在下扔了,現在外麵到處有人捕捉裏,冷添玄高價捕拿你這位乞丐小偷呢,說你盜了他三千兩銀子,所以你以後不能男裝。男子微笑著答到:
你說念心還在翠湖山莊?完了,梵漓霜還沒說完就暈倒了。
姑娘,姑娘,今允陌喚了兩聲,見其沒有反應,隻好吩咐下人好好照顧梵漓霜便出去了。
屬下罪該萬死,沒有保護好公主,莫譚單膝跪地,請求責罰。今允陌並未怪罪於他,輕聲說道:起來吧,現下是要救出心兒。
莫譚本是話少之人,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救出今念心,才對得起公子。
公子,二爺擄了那個和林兄弟一起的姑娘,我們要不要救的,杞雲看著自家主子,正是天朝九王子古希瑉,稟告了這幾日跟蹤的情況。
救,你繼續注意他們行蹤,我和風商量一下。古希瑉嘴角輕揚,心裏另有了打算。
大雨淋漓,似乎要淹沒北國皇城,血雨相融,鮮紅的血染紅了皇城下的城門,那雙不舍的眼神,手握短劍,不停的在風雨中阻擋著,一刀刀割上人的身子,今允陌冷汗直流,淚水直流,大叫一聲母後,醒了過來,原來又做噩夢了,看著漆黑的夜,他起身佇立在窗前,窗外偶爾的有著蛩鳴蛙啼,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漆黑的窗外,回憶如流水,隻看得見源頭並找不到源尾,他想起這些年所受的苦,緊握拳頭,眼神犀利。
夜色如水,已是夜深人靜,寒涼之夜,不易獨自沉坐,亦不易獨思,因為那會讓孤獨的人更孤獨,有疤痕的傷容易破裂,今允陌佇立窗前,眼神空洞,時而溫柔,時而冷戾,時而幸福,時而憂傷,就這樣一直站著很久很久,直到有人喚才回過神……。
公子,沒有找到公主,不過屬下認為還在翠湖山莊,屬下還打聽到似乎冷天玄和天朝二陛下有來往,似乎在密謀什麼?
知道了,繼續盯著,心兒若有少一根汗毛,我定滅了他天朝,男子握緊拳頭,冷冷的說著,眼神深邃得看不見底,對他來說,除了母後,今念心是他最重要的人,甚至是唯一的親人,
杞風退下後,今允陌站在微寒的夜裏,看著窗外,回憶拉了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