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動墨綠色的窗簾飄起,與陽台上的花朵相互掩映,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房間的地毯上,照出那些大片的複雜的花紋藤蔓纏枝,頂端一朵百合似的細長白色花瓣的花朵。
我睜開眼睛,躺在床上,想了一會,門被推開,“太太醒了?”
太太?我謹慎地望向她,一個身材肥胖且高大的中年外國女人,棕色地卷發,皮膚白皙,兩頰有星點的雀斑,穿著墨綠的長裙,胸前一條白色長圍裙。“先生說藥效差不多三點就過了,太太會餓。太太要用餐嗎?”
“你是誰?”一開口,嘶啞地嗓音驚了我一跳,我的聲音怎麼會是這樣的?
對方顯然很詫異,“太太不記得我了?我是艾瑪,您是不是頭又疼了?”
“我怎麼會在這裏?”我抬手放在額頭上,才發現手腕細的駭人。將雙手攤在麵前,裏邊的青色血管自己白色骨節,都能看的清楚無比。為什麼會這樣呢?我是誰?
“這……我來的時候,太太就已經在這裏了,您和先生是定居在這裏的呀。”艾瑪的神情有些驚疑不定,她走到窗邊,升起窗簾,陽光爭先恐後的鑽進來,將整個房間照亮。乳白地歐式大衣櫃,配套的衣架、梳妝台與椅子,頭頂的小型水晶吊燈,牆上的淺香檳色壁紙,以及掛在牆上的幾副風景油畫。衣架上掛著一件鵝黃色地長款大衣,底下是一雙黑色的平底單鞋。
“太太?你是不是哪裏不太舒服?需要叫史密斯醫生過來嗎?”她走到床邊彎腰試了試我手心的溫度,我才發現自己手心裏全是汗。
床頭突然響起清脆地鈴聲,嚇了我一跳!扭頭我看過去,一部白色的電話機擺在那裏,此刻正在響亮地告訴屋裏的人,有電話進來了……
在艾瑪的注視下,我將電話聽筒拿起來,“喂?”
“醒了嗎?感覺怎麼樣?我一會忙完了就回來了,想吃什麼嗎?櫻桃塔?”
一個溫柔地聲音傳來,我張了張口,問:“你是誰?”
對麵沒了聲音,過了一會說:“你在惡作劇嗎?親愛的?”
“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怎麼會這樣?我馬上就回來,你不要出門。”那邊急促地說完之後便掛斷了電話。艾瑪還在旁邊瞪大著眼睛看我,仿佛剛才我身上長出了翅膀,又讓我自己扯下來吃掉了一樣,她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立刻離開了房間,我聽見她下樓的聲音,畢竟很響,她揚著嗓子在說些什麼,我無心去關注了。
掀開被子,走下床,風將褲腿吹的往後飛去,兩條腿在褲管裏顯得細的可憐,攤上柔軟的毛拖鞋,走到鏡子前,一頭黑色的直發長至腰間,皮膚白的有些病態,臉上毫無血色,五官瘦的凸出來,下巴頦尖尖的,足可以拿來當凶器了。
打開旁邊的六門大衣櫃,第一間是一些長長短短的裙子褲子什麼的。第二間都是些貼身的衣服,比如內衣,泳裝之類。第三件是一個黑白灰構成的衣櫃,幾件白襯衣,幾條黑色西褲,旁邊還仔細掛了黑色的西裝外套,領帶腰帶都一一卷好,這是一間男人的衣櫥。
窗外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傳來艾瑪的一聲驚呼,“先生,您可算回來了……”
一陣急促地上樓聲,由遠及近,我轉過身,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向我走來,他的五官可以用美麗來形容。
“感覺好點嗎?你剛才在電話裏說的都是真的嗎?”他立在那裏。並沒有再靠近,我放鬆了一下胳膊,剛才用力抓住櫥門,導致胳膊酸疼無比。
“先生,史密斯醫生來了。”艾瑪的聲音在屋裏響起,他轉了轉牆上的開關,亮起了綠色,“讓他上來。”他溫柔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