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思白了他一眼,不耐煩地揮揮手。“去去去,別煩我。等我有空自然會帶小滿來,都用了一年的時間也沒見你能讓她開口,你還著什麼急。”
師劍被她銳利的話刺得一臉哀怨。“我已經很努力了啊,都是你一直在從中作梗,才讓小滿對我驚恐地防備著。”小白兔的病是心理因素形成的,他還沒讓她敞開心扉,又怎麼讓她開口說話?
“閉嘴!無能就是無能,還諸多狡辯。”馮小思瞪了他一眼,然後眼睛立刻回到清理完手術痕跡,被推出手術室的白夏月身上。
師劍瞟了一群跟屁蟲一眼,涼涼地說道。“她手術才做完,人也昏迷著,你們就不能讓她休息一下嗎?”真是的,沒那麼嚴重的事情卻讓他們整得好像天塌要下來一樣。
“我們不能去照顧她?”白冬雲擰了眉。
“照顧什麼,你們是護士嗎?隻要讓一個人守在她身邊,注意她有沒有發燒就行了。”師劍說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轉身離開了,剩下那一群人在爭執不休,搶著當臨時看護。
最後,眾人一致決定了實施輪班製,而在“責任”兩字的打壓下,刑敬天撥得了頭籌,其他人不情不願地被趕了回去。
“宇天,等等。”刑敬天突然開口喚住了嶽宇天,嶽宇天立刻回過身來看著他。
看見嶽宇天臉上那一塊瘀青,刑敬天對當時失去理智而揮出去的那一拳感到抱歉。
在他說出道歉的話時,嶽宇天馬上接上了話。“是好兄弟的就不要說那些惡心的話,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過真的不能有下次了,我好好的帥氣形象都給你毀了。”說著,他哥倆兒好地捶了一下刑敬天的肩膀。
刑敬天看著他的笑容,心裏舒了一口氣。“林燕怎麼處置了?”他不能放過她,姐姐因她受害已經足夠讓她死一千次了,她竟然還敢動他的摯愛!
說道林燕,嶽宇天的臉色有點難看。如果不是因為不讓她被打死,他也不至於得罪白春日那個悍婦,美好的夢瞬間破碎。
“我把她交給了林牧承。”嶽宇天邊說邊觀察著刑敬天的臉色。
“他回國了?”刑敬天有些錯愕,但瞬間臉色變得憤恨,一半因為知道他竟回來了,另一半則是怕林家隻手遮天的老伎倆再現。
當了那麼多年的好兄弟,體內的血液也有一半是相同的,嶽宇天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敬天,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應該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他隻是被林燕設計了。”
“被設計就能被原諒了?當初他為什麼就不敢站出來承認!”刑敬天憤怒地握緊了拳頭,恨不得林牧承本人就在他的麵前,讓他狠狠地揍一頓泄恨。“你不要再幫他說任何的話!除非你想否認水清的存在!”這個仇,他是絕對不得不報!
嶽宇天見他的情緒激昂,隻能歎氣。“敬天,水清也是我的姐姐,我怎麼會否認她的存在?”
刑敬天猛地意識到自己說話過激了,歉疚地看著嶽宇天。“抱歉,我……”
“我知道,我能諒解你的怨恨,但是你不要忘了,水清並不是完全不甘願的。林牧承在她心裏的位置,你應該明白。”或者隻能說,水清太過傻,竟然愛上了被設計對她施暴的林牧承。
刑敬天聞言並沒有消除憤怒,反而更是懊惱地扒亂了一頭短發。“媽的!被你這麼一說,我還能替水清報什麼仇!”
嶽宇天知道他是軟化了,於是安撫地朝他一笑。“林牧承答應了,他會將林燕送到國外去,承諾絕不讓她再踏進國土一步。而且還會以躁鬱症為由,將她困在精神病院治療一輩子,這樣的懲罰對林燕來說,已經夠了吧?”
“那個家夥他舍得?”當年就是他寵愛林燕,怕她受到懲處,寧願當縮頭烏龜逃避到國外去,才將一切的真相淹沒。現在他竟然敢承諾將林燕關在精神病院一輩子?能讓誰相信!
“他能不這麼做嗎?否則他就永遠都不能和自己的兒子相認,也見不到日思夜想的老婆。”嶽宇天說罷,忽然驚覺自己說了些什麼,連忙捂住了嘴,倒退了幾步。
“嶽、宇、天!你竟敢私自告訴他水清沒死的事情?!”刑敬天的吼聲沒完,嶽宇天已經精明地腳底抹油,逃之夭夭了。“不準你帶他去找水清母子!聽到沒有?!”
“該死的混蛋!”刑敬天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咒罵了一聲,然後不得已地收起了怒氣,轉身走向白夏月所在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