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快放開。”
“不要!”我在她的懷裏使勁地搖頭道:“剛剛也有人!隻準你抱我不準我抱你,這不公平!”
我聽到她無奈的笑聲,然後一隻暖暖的手覆上了我的腦袋。我閉上眼,第一次發自內心地想笑。抱著她許久,我才覺得有些不妥,尷尬地放開她,又往後挪了幾小步。
“公主和這位姑娘感情真好啊!”我循著聲音望過去,是一對年邁的夫妻。他們雖然上了年紀,但還是一副精神矍鑠的樣子,一笑皺紋都擠在了一起,看上去卻是那麼慈祥可親。“你是?!”在我轉頭看他們的一刹那,他們同時發出了驚歎聲。我瞧了瞧宋,沒得到解答,便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那個老婆婆蹣跚又急促地走了過來,粗糙的手撫上我的臉。不習慣被別人碰觸,我先是顫栗後是閃避。老婆婆見我如此反應,躊躇了一下,手掌半握又緩緩放下。
“孩子你是哪裏人?”老婆婆溫和地看著我問道,如慈母看著孩子一般。
“我是百裏國人。”我答道。潮生島不屬於百裏國也不屬於蹇國,但師傅一直要求我隱瞞自己出生於潮生島之事,為了方便,我編造了一套完整的身世謊言。
“你的父母可還安好?”她又問道,依然是滿滿的溫情。
我奇怪她為何如此問,但仍是答道:“父母俱在,婆婆費心。”
“你對她很感興趣?”宋插話進來問老婆婆。
“是啊,公主有所不知,這孩子長得太像一個故人了。”老婆婆說著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事情,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你們的首領也說我長得像他的一個故人,和您說的是不是一個人?”我的好奇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老婆婆沉默了一會兒,道:“那是個禁忌之人。不提也罷。”
這些人總是這樣吊起我的胃口又從來不肯把事情講清楚,我撅著嘴看宋。宋聳了聳肩,開口道:“既然已經提起了,不如當故事說給我們聽吧,婆婆。”
又是一陣沉默。“既然公主那麼說了……這個人啊……就不應該出生在外麵雪山一族……我們雪山一族尚武、好爭鬥,平日裏也不事農耕,這個雪山也不適宜農耕,所以缺糧少食的時候就會到山下去搶奪。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們的那個故人還小,但是非常看不慣我們的這種行徑,經常斥責我們不應該以掠奪謀生,也不喜歡看族裏盛行的武鬥大會。她經常跑到山下與族外的人一起學習玩耍,倒也學來一些我們從來不曾見過的東西。那個時候族裏的人就已經把她視為異類了,但事情才剛剛開始。這個故人並沒有因為族人的排斥而放棄與外界交流,反而更頻繁地往外跑。訣那時候還不是首領,一直很喜歡這個故人,首領因為欣賞訣,便下令這個故人嫁於訣做妾。這個故人抵死不從,說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還非族人。我們一族有死規,隻能族內通婚以保持血統純淨。首領大怒,但一直礙於訣喜歡這個故人,便同意隻要這個故人嫁於訣此事既往不咎。沒想到的是,就在大婚當天,這個故人不知所蹤。這麼多年來了無音訊,族人也不敢再提起她的名字,生拍觸怒了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