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二節:初長相識(1 / 2)

第一節:拾得幼嬰

北宋大中祥符四年春末。東裏洴浀已破出師門數月,與往常相同,行了一個多時辰到越王嶺練劍,手中屏湧劍已與他相處十幾年,是師傅所賜,師傅已雲遊一二年,而今與同門師兄弟皆反目,隻得與劍相伴。行於山間,未到竹林便聽見前方有嬰孩哭啼,上前望之。地上放著一竹籃,一張紅色絲被包裹著啼哭的嬰孩,嬰孩已哭得臉色通紅,看服飾像是富貴人家的嬰孩,卻又為何遺於林中?洴浀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抱起嬰孩,嬰孩被抱起後竟不啼哭了,洴浀心想“也許棄嬰者過會後悔了,便回頭抱回嬰孩!”於是便在林裏等候。一個多時辰過去,林中仍無人來往,天氣漸熱,洴浀已口幹舌燥,摸了摸腰間,方記起今日出門亦無帶酒袋,便起身走向前方的溪邊,將嬰孩放於籃中,洗了把臉,喝了幾口清水,心裏想著:“若是無人尋回嬰孩,也是上天可憐我,雖我親生女兒於兩年前遺失,而今此乃天賜貴嬰,必是上天憐憫,倒不如帶回家養著!而且月蓉定會喜歡。”於是離開竹林回家。“月蓉,開門。”洴浀敲了敲門說。月蓉開門之後,見洴浀手抱嬰孩,便詢問:“這嬰孩是從何而來?”“娘子切勿胡思亂想,這乃是我練劍時拾來的嬰孩。”“那先進屋說吧!”“娘子,這嬰孩怕是被人故意遺棄的。”“讓我細瞧這嬰孩。”月蓉欣喜的接過嬰孩。“這嬰孩服飾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且相貌精致乖巧,著實讓人喜歡,隻不過想不通,如此麟兒竟會被遺棄,必有蹊蹺啊!”“若是有蹊蹺,也不是我們所管,當年我們的憐心遺失,可有人管,既然相公拾得如此麟兒,倒不如我們自家養著,以了卻我們思念女兒之痛。”說罷便往嬰孩額頭親了一親。“娘子想法與我相同,既然我已在那待了好些時間也無人認回,那我們便養著這嬰孩吧!”“那我們該為他起個名字呀!”“那,既然這小子是在竹林溪邊拾得,就叫竹溪吧!字我喜歡漢顯二字,你看如何?”“竹溪,漢顯?嗯……不錯!就這名字吧!”“這嬰孩怕是好些時間沒進食了,會不會餓昏了!連啼哭也沒有了。”“我這便帶她去找奶娘喂養。”說罷月蓉便將孩童抱出去。洴浀一臉笑容,已經高興得無法用言語表達。到了戌時。“娘子!”洴浀思想了一會,喚了月蓉一聲。“相公何事?”“我想這嬰孩之事,要不,待些日子,若仍無人尋回嬰孩,我們搬離此地,以免後日與他相處久又需離別,這……”洴浀歎了口氣。“相公心善,我又何曾不能體會這失兒之痛,聽相公言便是。”“那娘子便早些歇息吧!顯兒也乖著,不啼不鬧的。”洴浀望著搖籃內熟睡的竹溪說。“相公也是,明日還需伐木捕獵,好早些到街市賣個好價錢。”“嗯~”數月之後,見嬰孩茁壯成長,亦無人尋回,便攜妻子離開了蕭山,來到富饒的錢塘縣,居於此後,開了家跌打館販賣藥酒和替人治療骨折傷筋,生意頗好,月蓉也在兩年後為洴浀生了一女兒,爾後又開了一家米店,生活無憂,待竹溪長到十歲左右,洴浀已賺夠銀兩換置新房,便選了個寬大且有天井後院的大宅子,後院便可教竹溪練劍,且竹溪生性聰慧,無論何物,都能學精,令洴浀夫婦甚是憐愛。

第二節:巧遇綠衣女

竹溪長至十五歲時,雖已能文善武,卻還是個充滿稚氣的頑皮少年,對許多新鮮事物也十分好奇。對於整日上書屋,在集市為父母看店覺得十分乏味,便想起了歪主意。一日,竹溪逃學出外,聽聞崬斉山上有一舊寺廟,卻不失端莊,竹溪向來對佛教之人更是敬重,便想上山見識。走了許久,往山上行,竹林中間鋪著石路,想必是通往寺廟之路,竹溪不止的向前走著。見前方有女者著青絲衣,影之動人,隻是步履飛快,竹溪隻見其背影,人便消失了。心想,也許是幻覺,便繼續上山。“施主,今日不宜朝拜,山上蟲蟻繁多,若無何事,便請回吧。”一和尚挑著木桶正要下山,見竹溪上山,便知會竹溪。“師父,這山上確有寺廟?”竹溪繞著頭疑問到。“小僧豈可稱師,喚我竍稻便可。上山左邊石道約二裏路便是師門崬斉寺,如若施主上山遊玩,此刻也不早了。”“無妨。我想前去看看,告辭,竍稻師父。”竹溪作輯告辭。和尚便還禮離去。確實,爬到山中便是一大寺廟,盡管門匾已顯舊,卻不失氣勢。大門敞開著,竹溪便進入廟內,一掃地僧人正在槐樹下清掃落葉,見竹溪入寺,便詢問道:“小施主如寺可是參拜?”“非也,方才上山遇一名喚竍稻的師父告誡,今日不宜朝拜,便想瞻仰佛像,遊玩四周。”“小施主請便。”見掃地僧人無阻攔,便在寺內四處行走,盡頭有一拱門,便推門而出,想必這便是後門了,麵前是一片槐樹林,四處散落著枯葉,已鋪滿了地麵,再向前走也不知是何地,想起上山遇見的竍稻師父說上山有蟲蟻,有蛇蟻也罷,若是有大蟲,那便性命堪憂啊!想了想,打了個寒顫,就在此處稍作歇息便下山罷了,爬上一棵樹上靠著。忽聞遠處傳來呼叫,雖未聽過如此聲響,但可斷定這便是大蟲的叫聲了,竹溪心生恐懼,情急之下竟還從樹上摔下,叫聲怕是驚擾到大蟲,竹溪聽叫聲越來越響,且見不遠處像是有動靜,便驚慌失措。此時,竹溪感覺後方有人,那人將抓著竹溪左肩,像飛一樣頓時到了屋簷上,還未還過神,坐著,定睛一望,此服飾像是上山時那青絲衣女的,站了起來,那人蒙著麵,緩一緩,竹溪便道:“多謝青衣姐姐救命之恩。”“哈哈哈,不打緊,就當是練練功。”隻見那女子伸著蘭花指擋在嘴前笑笑說。“這,青衣姐姐為何蒙著臉?”“家父說未出嫁之前當少與外人相見。”“姐姐輕功了得,竟能將我一把扔上這屋簷上來,想必令尊功夫更是驚人。”“想不到,你這小小年紀竟如此蜜語甜言的。”青衣女揮了揮袖便轉身。“姐姐,在下隻是對武功高強之人心生敬意,並非糊弄姐姐呀!”“隻要你當真去學,也可如此。”“那姐姐,我該如何稱呼您呢?”“也許此乃最後一麵,何須知道。”說完那女子便跳了下去,袖口裏掉了一條絲巾,竹溪便撿了起來,絲巾隻是繡了一個雲字。隻是撿起絲巾的一瞬間,那青衣女便不見蹤影,竹溪在屋簷上站了片刻。“誒,小施主怎麼跑上我們屋簷上了。”隻見竍稻走近說。竹溪見竍稻走近,便跳了下來,說:“方才我在後山聽見有大蟲叫聲,一青衣女子便將我拽上這房頂,這大蟲甚是嚇人呀!”“後山確實有一大蟲出沒,小僧已提醒過施主。施主所見的青衣女子,大概是沿著後山溪流直下的濮陽家千金。”“這青衣姐姐甚是厲害,可是一直居住於此?”“這,濮陽施主一家乃不久前路過於此便居下,隻是濮陽施主尊佛,長於寺內參拜,便了解了一些,卻不知其他了。”“既然如此,在下是想找些時日登門道謝這姐姐救命之恩。”“小僧自覺於施主頗有緣分,不知施主姓甚名誰?”“哦,在下東裏竹溪,字漢顯。”竹溪便對竍道作輯。“小僧略懂麵相之術,東裏施主年紀輕輕卻儀表堂堂,乃能人之相,往後必可成大器,即便不得治國平天下,也是富貴之相,不過天降大任,必苦其心誌,望施主能不懈堅持。”“怎麼聽來,師父也是一片好心,此乃勵誌之言,我必持之以恒,當做勤人而不惰便是,在此謝過師父了。”“天色已不早了,若是下山,當盡快為好。”“那,在下告辭,閑時必上山探訪竍稻師父。”“和尚還禮。”自從見了青衣女之後,竹溪更是撇開惰性,勤學輕功武術,隻是過不久再上山,那溪邊小屋已無人居住,此後便無見過青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