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榆木腦袋的笨蛋(2 / 2)

她感覺得到風雨欲來,天要變了。

她哀泣的看著他苦惱痛楚卻又決絕的的目光,原本算得上英俊的麵容,此刻被憔悴所占據。他再怎麼笨拙,也該從自己職責的變化上感覺得到形勢的嚴峻才對,他選擇了他堅持的方向。她心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著和堅持,每個人心裏都有屬於自己的夢想,也許,她該放手才對。她覺得自己改變不了他,隻好步伐堅定的轉身離去。

尚清的家裏在打點行裝,一家子要回到祖居之地。柳亦可早就和尚清說了她的想法,尚清常去皇後那裏請脈,也清楚時局變化。尚清家裏人口也不多,主要就夫妻二人和三個孩子,一起避一避也好。

看著柳亦可慘白的麵容,尚清吐吐舌頭,“不摸脈我也知道你快四個月了,何必較著勁呢?他實在不肯聽你的話,你去求太子殿下,無論如何留他一命就是。”

柳亦可的眼裏湧出淚水,“我以什麼身份去求太子?前未婚妻?大姨子?表弟媳?哪個身份都不成立。而且,我和太子這麼多年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人家憑什麼送我這麼大個人情?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劉家的棄婦。之前沒有和鄭禦景請吃喜酒,現在也沒有心情,我們也沒有在戶部落籍。現在未婚先孕,樁樁件件說出來都不好聽。”

尚清早已把柳亦可和鄭禦景之間的事摸個門清,“是你不肯給人家正名好不好?說的好像人家不肯娶你似的。”

柳亦可委屈的癟癟嘴,“我哪有,他也從來沒有說要娶我嘛!哪個女人不希望和心愛的人一起走進喜堂,行夫妻之禮,圓夫妻之實?”

尚清就笑笑,那笑是幹巴的笑,“你就得了吧,你看似柔軟,實則擰巴,認準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你不就是想讓他主動說‘娘子,嫁給我吧!’他那樣的人,哪裏懂得你心裏的彎彎繞繞。你就饒了他吧!”

柳亦可不依的瞟她一眼,“你這次回祖居之地要帶著我,我可不想一個人在家再住下去,我和他們老兩口也沒有話說。再說,我也怕生孩子,萬一到時候難產怎麼辦?想想我就害怕。你在我身邊,萬一實在不行,就切腹吧。”

尚清嚴肅起來,“這個我可不敢,雖然我的醫術尚可,但是誰懂得你說的那什麼‘剖腹產’,危險性太大了,我可沒有那個膽子。”

柳亦可擺擺手,“反正你在我身邊就好了,我就安心不少,我怕死啊,更怕孩子沒有娘親。對了,不要讓鄭禦景知道我懷孕。”

尚清的臉上現出幾分古怪之色,“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柳亦可搖著尚清的手臂,眸色裏全是柔弱和溫軟。”

尚清就忍不住調侃“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那裏被咬一口,看著劉頤皓的臉色,似是心痛,有似是怒不可遏,當時情形就十分別扭,可是你有條不紊的鎮靜從容的處理。現在怎麼這麼容易就軟弱下來,你可是要當娘了,當娘的人是要堅強的。”

柳亦可微微一怔,是啊,其實自己應該是個理智的人才對,兩輩子加起來都七十多歲了,怎麼還像個小女孩似的,越來越有依靠別人的潛質。臉色微微熏紅,心裏也不自在起來,感覺怪怪的。

尚清拍拍她的肩膀,“其實,有一個人也許可以在你生產時幫上大忙,可是,他是個男人。”

柳亦可一下子站起來,神情很是激動,“那你帶我去找他啊!”

尚清無語的看著柳亦可,“你都沒有聽見我話裏的重點嗎?對方是個男人!”

柳亦可無所謂的聳聳肩,“那有什麼,什麼也不如生命重要。”神色裏一點兒都沒有不好意思。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上一輩子生孩子時,走進產室,護士告訴她脫光。一絲不掛的走進去,麻醉師是一個男人,她倒是神色赧然,人家麻醉師根本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光忙著打麻藥和試探藥性。“我連未婚生子的事兒都做了,還怕有什麼更糟糕的名聲嗎?”

尚清摸摸秀氣的鼻尖,點點頭,“也是,你自來就是不同於一般人的。”

柳亦可瞪她一眼,知道她還是再說落水那次,“那是真的是意外。”

“我知道的。可是我就奇怪我一個中規中矩的人,怎麼和你混在一起了呢?”尚清神色間全是疑惑。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其實你骨子裏和我一樣。”柳亦可幸災樂禍的說道。”

尚清撇撇嘴,“對了,我說的那個人,我可以幫你引薦,不過,人家未必會幫忙。這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柳亦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