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平三年名人錄第四十一位,鹹平四年名人錄第四十三位,安賢吾在江湖之中始終都是一流高手。雖然江湖人如今正數落著名人錄,但對於名人錄上有名有姓的人物,這些連名人錄都入不得的江湖中人還是不得不投以青眼。
“閣下究竟是和尚還是道士?”見安賢吾笑個不停,終於有人出聲向他問道。
這時候搞清楚這個名人錄之中的高手究竟有什麼目的,才是眾人眼下當其衝要解決的問題。
“和尚?道士?貧道隻不過是一個閑人,方才聽諸位提到一位‘仁俠’,是以有些興趣,想來向諸位打聽打聽。”安賢吾拿起酒葫蘆,咕嘟嘟灌下一口酒,大喇喇抹了嘴後,又朝眾人道:“諸位,那‘仁俠’與‘仁俠’有什麼幹係麼?貧僧絕少踏足中原,對於中原武林的一些事端也絕少聽聞……”
“你這……”有人想要罵一聲“禿驢”,卻又聽他一會“貧道”、一會“貧僧”,實在不知該如何罵他,於是隻能伸出手指,朝安賢吾幹瞪著眼。
“什麼?貧道怎麼了?”安賢吾醉眼惺忪地掃視了眾人一圈,最終又將目光落在方才確認他身份的那個福建路武林中人的身上:“快給貧僧,那個什麼‘仁俠’究竟是何人?”
“安……安爺,那人便是如今名人錄上排在第一位的司空孤。”這福建路的豪傑見安賢吾盯上了自己,又想起安賢吾酒醉瘋起來,手撕得罪他之人的傳聞,一時間便軟了腿,這腿都軟了,嘴巴又豈能硬邦邦的呢?
“司空孤?沒聽過,他與仁俠之間,究竟是什麼幹係?”
眼見安賢吾果真不知道司空孤身份,那福建路豪傑隻能為他解釋了一番司空孤與吳隱之間的關係,在他解釋的時候,整個喧鬧的酒館都安靜了下來,隻餘下這位福建路豪傑的話聲,以及安賢吾搖晃手中酒葫蘆的聲音。
雖然這個福建路豪傑了一大通,但安賢吾似乎仍不滿意,最後了一句:“得了得了。”之後便眯著眼,搖搖晃晃離開了酒館。
“兄弟,方才那個家夥究竟是……”
“嶺南武林之中的高手,嶺南武林雖比不起江南武林強盛,但相較於河北武林、川中武林而言,這幾年還是有不弱的勢頭,就好像百花門、飛燕堂這些門派,再加上嶺南武林第一家安家……對了,那個安賢吾,便是安家弟子。”
眾人見這福建路豪傑心神未定,皆不知道這個安賢吾為何能夠將他嚇成如此模樣。
唯有揚威酒館角落的一雙眼睛,將這一幕瞧得清清楚楚。
“安賢吾?又多了一個。”
那本好似賬簿的東西上,又一個名字被畫了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