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爺眼珠子轉了一圈,似乎是在思索,接著又合上眼皮,似是冥想。
執劍使也不催他,又將身子回靠椅背,將兜帽取下,又褪下鬥篷,讓整個人暴露在火燭之下。王三爺雖然也聽到了聲音,能夠猜到這位執劍使大人是要與自己“坦誠相見”,但他仍未張開眼,依然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
對於王三爺的表現,這位年輕的執劍使很是滿意,他不由得輕笑出聲。
“王家繼承人,找到了。”
“一把火燒光了?”
“柳姑娘不是下令焚燒麼?還一定要被他們的人現,但三姐與四姐回稟……他們的人都是蠢貨,她們花費了好多工夫才將他帶到墳地前,隻不過最後一手‘打草驚蛇’或許做得太過火……將那個線人嚇跑了。”
“三和四燒得幹淨麼?”
“她們他們燒得挺幹淨的……呀。”
“繼續……那她們現在離開太原了?”
“離開了,隻不過似乎沒有人跟著,隻不過在她們離開太原後,扶風鏢局的人也從太原運了一趟鏢往南邊走,或許……”
“出了城,就不是咱們能夠控製的範疇了,不愧是神門……好了。”
穿著整齊的柳輕輕坐在床邊,而方才一直在服侍柳穿衣的煙茗,此刻卻將臉漲紅得如同猴屁股一般,當然,煙茗絕不會承認自己的臉像猴屁股,如果讓她自己選擇評價,她一定會選擇像夕陽一樣的紅。
畢竟煙茗此刻覺得自己兩頰處就好似兩團火球在燒,當然,不僅僅是兩頰,她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火烤的感覺,這種火烤的感覺讓她極難忍受,如果可以,她很想跳進冰水裏,否則下一刻她就會被烤熟的。
“好了,你可以……怎麼變成這樣了?”
柳很不解,不過她也沒有半點身為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該有的羞澀,對於自己**就這麼暴露在另一個少女麵前這件事,也絲毫沒有半點自覺。
“沒什麼,沒什麼,煙茗這就退下。”
的確應該退下了,煙茗此刻隻想趕緊出去透透氣,雖然在初春,這門窗緊閉的屋子絕不能被稱之為燥熱,但煙茗卻依然感覺自己在這兒一息都無法待下去。
柳一皺眉,卻現煙茗正低著腦袋向後退去,眼見著煙茗即將撞上那張桌子,柳無論出於何種想法,都不得不聲叫住了她:“等等,將這封信帶給楊家那位客人。”
“啊?”
煙茗一抬頭,正見到柳那因為剛剛出浴,而顯得嬌豔欲滴的麵容,眼見著柳遞來的那封信,卻還是因為主人這幅模樣而不由得呆了。
“啊什麼?你將這封信帶去,一定要趕在午時之前……”
待煙茗接過這封信後,柳才站起身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享受著今日與她肌膚接觸的第一縷陽光。當然,如果單單從神情上看來,沒有人會認為她是在享受的。
即便是柳,瞧見這般愁苦的模樣,也隻得應了一聲是,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