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請三位使者於山海樓一敘,是有要事相商……”
將應該帶來的消息出之後,胡雲便望了隻用側臉對著自己的陽非秋一眼,隻見到陽非秋與平常別無二致,隻是坐在那兒,悠閑地細細品著手中茗茶。 Ww WCOM
“不必理你師父,紅沙沒有與你一同回來,想必是做好了安排吧?”滿青雲卻是耐不住性子,這一逼問,胡雲自然不能繼續顧及恩師麵色了,他點點頭,應聲道:
“檀流已經按照三位使者的吩咐,將人手安置妥當。隻要三位使者進去半個時辰,不,三刻鍾,仍未出來,檀流便會帶著他們衝進山海樓……”
“不是這一件事。”滿青雲皺起眉毛,“人手的安排,咱們對你們還是放心的,我是在問……”
“想必是活不成了,蘇兄弟可沒有這麼容易救出來,哪怕咱們再怎麼將那位門主貶得一文不值,那位門主也不會全然是一個呆瓜蠢蛋,斬草除根的道理,那位門主隻怕很清楚,更何況……自從周全海坐上乾堂堂主這個位置後,八大堂之中即便是震堂之中許多人,對這位門主隻怕也心生不滿吧……”
鐵麵人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嘲弄意味,但將這些話停在耳中的胡雲,卻忍不住將拳頭握得“咯咯”響。
“的確,弟子無能,望三位使者責罰……”
“你可是陽老哥的愛徒,我們哪裏敢罰你?倘若他日你登上門主之位,咱們哥幾個的弟子,保不齊還得靠你像門主這樣多多關照呢……”
鐵麵人之言,越越不堪入耳,即便是對於胡雲此番沒能將兌堂蘇堂主從地牢中救出的滿青雲,也對鐵麵人這一番話頗為不滿,畢竟這一番話不單單隻是在嘲諷胡雲,更是在將自己三人“爭權奪利”的“狼子野心”得透透徹徹,半點麵子也不留。
眼見鐵麵人又要張開口,滿青雲便搶在鐵麵人喉頭一縮之時率先對他道:“齊兄弟這話得未免重了一些,咱們三位在這兒安坐著,反倒讓字輩弟子去出生入死,如今還對他們這陰陽怪氣的話……”
“滿使者,不必如此,熙龍的確沒有完成三使者交給熙龍的人物,但如今那位門主便是要見三位使者了,咱們的人手也已經安排妥當,成功失敗,在此一舉,倘若此番咱們勝了,三位使者再論論熙龍功過不遲。如今大敵當前,若是執弓使果真要學那位門主,希望論一論熙龍罪過,隻怕會貽誤戰機,若是檀流他們被那位門主現……則咱們便會功虧一簣,到時候還想扭轉乾坤,那便可以是難上加難了。”
胡雲這一番話,非但使得滿青雲目瞪口呆,他本以為胡雲會先退讓半步,卻不料胡雲退讓這半步之後,又朝前邁出了一步,又站回了他原本的位置。
“好——好——不愧是陽老哥弟子,雖然入門不到兩年,卻也是深得陽老哥真傳,真可惜,我齊仲宣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弟子呢?”
鐵麵人哈哈大笑,那笑聲被鐵麵掩去大半,卻也伴隨著鐵麵“嗡嗡”聲響,充滿了整個行軍帳。
“是非曲折,便是是非曲折,熙龍,你先回去稟報,就咱們沐浴更衣便去。”
“那位門主還,三使者大可穿戴麻衣白綾前去,畢竟三使者還在為先門主服喪……隻不過,三位使者既然如此看重門主,門主大約也能明白三位使者的想法,熙龍這就回去稟報,並為三位使者向門主解釋。”
著,胡雲便拱手抱拳,倒退著走出了軍帳。
三個早已穿著妥當,等著胡雲報信,麻衣白綾早已被丟在一旁的使者之中,唯有滿青雲左手大臂上仍纏著白紗,隻不過,瞧著滿青雲這一身猶如傲雪白蓮一般的裝扮,這白綾隻剩下了些些仙氣,哪裏又像守喪所用的東西?
“陽老哥,這孩子好厲害。”
隻聽得帳外一聲馬嘯,帳中三人便明白胡雲此刻已經趕回了應府中,伴隨著逐漸遠去的馬蹄聲,鐵麵人歎了一聲,語氣中卻是滿滿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