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殺人,黑道殺人便是罪惡,白道殺黑道,反倒會受到讚譽,這不過是誰先殺人的問題而已。眾兄弟殺人不是為了酒色財氣,便是因為血海深仇,再不濟的兄弟,也是有些許貪欲。而那些白道殺人,一個個都喊著‘替行道’,一個個卻又都做著與諸位兄弟無異的行徑……他們可以僅僅隻為了一句口號殺人,比起諸位兄弟的坦誠,我司空孤更討厭與他們那群人相處。”
這一番話,廳中眾人皆聽過,雖然許多人不置可否,但眾人皆相信了司空孤的“坦誠”。
“諸位兄弟倘若受不了如今的生活,想要離開的,隻要日後不再在江湖之中犯禁,我司空孤承諾絕不追究,這也不算是背叛……”
“家主,眾兄弟可不需要你來向大夥表心跡。”
何無咎舔舔有些冰涼的嘴唇,站起身朝眾人道,這大不敬的話,普之下所有武林世家之中,大約也就隻有這位司空家主聽了不會生氣。
“諸位兄弟跟在家主身邊,自然知道家主想要什麼,這一次秋山大會,我拓跋悠勢必與家主站在一起,咱們從來不會什麼忠誠與否,但司空家主無論是武功還是智計,都是我兄弟二人平生未見的,跟著家主,咱們絕吃不了虧。”
拓跋悠此刻也背手站起身,今日這亭一聚,司空孤的目的已然達成了。
那封英雄帖乃是請司空家家主司空孤的,擁有群惡作為助力的司空家,現如今也已經是江湖之中一個不可覷的勢力,倘若加入新的江南盟,司空孤勢必也會擔任一個堂主,若不是司空孤的年齡擺在這裏,隻怕長老之位也不在話下。
單也恰恰是司空孤的年齡擺在這裏,眾人大抵不及司空孤年輕,隻要司空孤一尚在,他們便不會被仇家尋仇,畢竟他們已經有了“改過自新”的好名聲,隻要司空孤尚在江南盟中一日,便沒有人會追究眾人曾經的“過錯”。
在這個緊要關頭離開司空家?
群惡是怎麼也不可能如此做。
任俠鋒此刻也站起身來,朝司空孤拱手抱拳,盡管一言不,但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眼見著司空孤手下三大“惡人”皆表明心跡,群惡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抉擇?
眾惡一一表明心跡後,又在後院飲酒作樂,歡喜過後,便又帶著從各大青樓喚來的頭牌姑娘各自回到了屋內,這自然是要各自快活去了。
然而,有人能快活,有人卻不能快活,在司空宅地下的暗道裏,一個聲音喚住了在前頭搖搖晃晃的影子。
“任兄弟。”
這影子一扭頭,卻是險些跌倒,那個喚住他的人僅僅離他隻有三尺遠,卻也不去扶,待任俠鋒站穩身子後,那個人才繼續道:
“家主命你去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