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風淩霜的話音未落，司空孤便已側身躲過了張梧桐從大袖之中射出的冷箭。
“張前輩，你與陽非秋乃是多年知交，你的孩子如今也在神門之中身居堂主之位，想必比我這個初出江湖的新人，更了解神門之中究竟有什麼內情吧？”
張梧桐死死盯著司空孤瞧了半晌，卻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也瘋瘋癲癲的。死死握著腰間長劍的滿紅沙瞧見這一幕，卻也隻得將牙關咬緊。
“二位都是聰明人，也應該知道……這洛陽城可不是江南，在下門路再多，也不可能比得上神門或機派……”
滿紅沙終於也留意到，這距離城門不到一裏的大道上，不知從何時開始便沒了半點人蹤。
“這洛陽城，在下可沒有翻雲覆雨的本事，官軍大約已經圍住了街頭街尾，正朝這兒步步逼近吧？”
事實上，這也不需司空孤解釋，那長街兩端遠遠傳來的嘈雜人聲，對於滿紅沙而言已經是最好的明證了。
“子，你與陽門主之間的交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張梧桐雖是在用雙手撐著手杖，但那顫顫巍巍的身子卻極有可能在下一息便轟然傾塌。
“交易？沒有任何交易，隻是心有靈犀而已……”
“心有靈犀？”張梧桐像牛吃草一般咀嚼著從司空孤口中吐出的這兩個字，而街頭巷尾那嘈雜的人聲卻已經開始逼近了。
“好一個……心有靈犀……”滿紅沙正欲與司空孤拚個魚死網破時，卻聽見司空孤淡淡的了一句話。
“動手吧。”
司空孤此刻微笑之中，有著深深的疲倦。
司空孤身側的那個傾城美人，終於不再像一座冰雕那樣立在那裏，她抱在胸前的利劍在司空孤話音方落之時便出了鞘，這劍勢疾如閃電，直奔張梧桐與滿紅沙二人而來。
滿紅沙拔出了劍，一個劍客手中是不能沒有劍的，尤其是在劍客身死的時候。
風淩霜的劍卻沒有理會滿紅沙迎上的利劍，她輕盈的身子也躲開了她眼中這緩慢得如同蝸牛一樣的攻勢，利劍沒入張梧桐凶手，劍鋒撕裂了張梧桐的胸膛，那猩紅色的血液浸透了張梧桐胸前的衣裳，也沾濕了風淩霜手中的劍。
當風淩霜抽出劍，又一次避開滿紅沙橫斬後，風淩霜手中滴著血的劍便從張梧桐後頸穿了過去，哢嚓一聲骨裂分外清晰，這一回的鮮血竟是噴了出來，灑到了滿紅沙的臉上。
收劍，歸鞘，風淩霜又回到了司空孤身邊。
如同司空孤的快，是像風一樣捕捉不到蹤跡，那麼風淩霜的快，便像是被狂風卷起的落葉那樣，雖然滿紅沙能夠眼睜睜將這片葉子瞧得清楚，卻怎麼也抓不住它。
滿紅沙知道，自己又一次敗了。
滿紅沙眼前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直到他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檀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