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紅沙自知失言,連忙解釋道:“張先生多慮,在下不過是覺得徐兄弟不該……應該給他留一條活路才是。”
“徐朗雖然名義上加入神門,但滿使者應該也知道,他終究是我機派的人,終究也是老朽之子,滿使者雖然與徐朗以兄弟相稱,但還是希望滿使者逾越,老朽不過是在處理父子之間的‘家事’。”
“張先生……”
“車濱此刻也該回來了。”
“不,張先生有沒有想過……咱們在這個時候入城……是否可能中了司空孤的圈套,畢竟那個家夥向來喜歡耍陰謀詭計,做事也絲毫不合常理。”
似乎感覺有些搖晃的馬車即將入城,滿紅沙麵上不由得出現一絲憂慮。
“他若敢來,不正稱我心意?”
“但司空孤此番不是一人前來,那個昨日早幾個時辰入住的白衣女子武功似乎不輸於司空孤……”
此言一出,滿紅沙卻又覺得自己有些畏縮,但明白司空孤厲害,臨行前也被胡雲再三叮囑過“安全至上”,滿紅沙此刻還是選擇了謹慎一些。
“咱們不如再等一等?”
張先生依然是那一副不慍不火,令人猜不透心中所想的模樣,在滿紅沙出這樣一番“謹慎”的話語之後,他連眉毛也沒有動一動,隻是盯著身旁車簾。
滿紅沙明白,自己名義上是神門在洛陽行動的總指揮,但真正號施令之人卻是麵前這個禿頂的老頭子。
“等到何時何日呢?”
不知是經過了深思熟慮,還是即刻做出了決斷,張先生的回答都讓滿紅沙感覺到一絲解脫。
自從被司空孤傷了右臂之後,那個一向以冷傲示人,孤高又冷靜的滿紅沙好似變了一個人。此番主動請纓來到洛陽報一箭之仇,便讓神門之中許多人都感覺到詫異。
“……優柔寡斷。檀流,你好似變了一個人,那個司空孤隻是傷了你一條臂膀而已,他師兄楊朔可是失去了一條手臂,不一樣以‘左手劍’的名號威震江湖麼?”
在臨行前,胡雲那一番話語似乎還縈繞耳畔。
“所謂優柔寡斷,不是指做出決斷前……而是指做出決斷後麼?熙龍……你的確比我更懂我,隻可惜……你沒能阻止我啊。”
心中不安愈濃烈,眉毛也攢成一團,滿紅沙麵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嘲笑。
“滿使者,”張先生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卻在此刻傳入滿紅沙耳中,“咱們就等等吧。”
“不必了。”
若是半年前的自己,絕對不會這麼多話吧?心中對現在自己的厭惡,讓滿紅沙有些搖搖欲墜。
“恐怕不成,因為車輪似乎壞了。”張先生搖搖頭道。
“車輪……”
滿紅沙此刻才覺這方才還在搖晃前行的馬車似乎停了下來,車廂似乎也歪到了自己一邊。
“又或許……不是車輪呢。”
耳中聽見一絲異常聲響,滿紅沙喃喃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