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水手自然不知司徒鬆內傷未愈,倘若他們果真要以命相搏,司徒鬆未必是他們對手。然而司徒鬆此刻氣定神閑,雖司徒鬆此刻頭蓬亂,身上衣裳打著幾個補丁還髒兮兮的,但那一副世家江湖公子做派卻絲毫沒有改變。背手而立,雖有散亂絲遮掩,但一對眸子中透出的寒光,卻讓就讓這些水手們不寒而栗。
任俠鋒還一句話都未,單憑著司徒鬆這一眼凝視,這些水手們便已住了口。
“這個建議很好,隻不過這幾位兄弟,捆龍索大可不必。”
“司徒大少受了這等內傷,再用捆龍索困住,隻怕還沒送到家主麵前,他便已經是將死之人了,家主雖不需要一個活著的,但最好還是讓家主安心比較穩妥,對吧,諸位兄弟。諸位兄弟不如就等一等,待四哥或五哥手下過來,這一份功勞是絕少不了你們的。”
任俠鋒的話,正中了那些水手擔憂之處,他們之所以要早早將司徒鬆送到司空孤麵前,無非是要搶得那第一功,而如今任俠鋒不肯相隨,又肯出麵為他們好話,這些水手自然也安了心。隻不過他們是絕不肯司徒鬆這個到手的鴨子再飛走,那數雙眼睛好比一柄柄利劍,都架在了司徒鬆脖子上,司徒鬆搖搖頭,輕輕一歎,也不知是因為自身處境,還是在為這些水手們多此一舉而感到無奈。
“司徒大少,我之所以贈你酒,請你坐,還想要留下你,不過是想要問一個問題而已。”
任俠鋒懶懶散散地問道,司徒鬆心中隱隱有惑,卻還是點了點頭,道:“請問吧。”
“司徒大少不知司徒家二少爺隻是我們散布出去,為了將司徒家舊部引誘來江寧,再一網打盡的計策麼?”
司徒鬆點點頭,便算是承認了。任俠鋒卻也沒有半點意外,而是繼續問道:“既然知道,那麼為何大少還要拖著這個身子,回到江寧呢?”
“我這傷,已是不可能痊愈了,氣海淤塞,如若泥濘,經脈雖通,卻也慢慢萎縮……受了傷不得善養,大約便是我這結局,起來也是咎由自取……”
“大少果然是來尋死的,這樣難怪了……隻不過大少為何還要帶著那位姑娘一起回到江寧呢?我們可不知道司徒家百餘人裏,原來還有一個丫頭活著,更不知道那個活著的丫頭還知道大少尚在人間……還知道那一夜的真相。”
司徒鬆苦笑著,七的事,的確也是他的虧欠,當下也不願隱瞞,大方承認道:“是我犯了大錯,但又不好徹底將她,帶著她到了江寧城外,卻不料最終還是沒能讓她逃過一劫。”
司徒鬆卻沒有留意到,任俠鋒嘴角劃過一抹笑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