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司馬家那處園林,被官軍燒得可是一幹二淨,雖街頭巷尾流傳的是當時南唐皇帝是為報殺子之仇,才一怒之下將司馬家焚為灰燼。但楚昭傑卻很清楚,司徒家與司空家為徹底將司馬家趕盡殺絕,借勢“順應皇命”,偷偷在司馬家放了一把火,這才將司馬家根基徹底毀絕。
當然,若不是司徒家與司空家兩家這麼做,又何來楚昭傑伯父楚世廉驚出世,以富家翁登上江寧武林擂台呢?若不是司徒家與司空家聯手放的這一把火,又哪裏來的整個江南武林幾乎要揭竿而起的緊張氣氛呢?
四五十年過去後,司空家也倒了,而現在,司徒家也倒了。
曾經在江南武林中叱吒風雲的三大家族,現如今卻是一個都不剩,這叫見過三家家族統治江左武林這一盛況的楚昭傑,怎能不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望著這熊熊烈焰,楚昭傑思緒忽飄忽聚,猶如無根之萍一般,一點點記憶好似一幅幅畫麵一般湧上心頭,而最終,卻又落眼於當下。
雖司空孤如今又回到江寧,也展現出非同常人的手段,楚昭傑雖然並未過問楚鍾承究竟盤算著什麼,卻也能夠瞧得出來司空孤絕非泛泛之輩。
在揚州幾乎是以一人之力將漕幫與揚刀門之間微弱局勢頃刻翻轉,如今在江寧看似顏麵盡失,手底下那些投奔的江湖俠客幾乎死得幾乎幹幹淨淨,楚昭傑甚至都有幾分相信,司空孤這是被各大江湖勢力玩弄於鼓掌之間了。
若不是楚凡修一封書信在今早忽然傳到,楚昭傑甚至都想要提議趁機聯合司徒家將司空孤這個擁有“十大”實力的心腹之患連根拔起了。
若不是那封僅僅寫著:“滅司徒家”四個字的書信,楚凡宣甚至都要不過問楚鍾承而準備聯合司徒家將司空孤除去了。
“兒子不行老爹上麼?這個楚家家主看著威風八麵,在這場江寧大亂之中又獲利頗豐,但此刻淳文心中應該也滿不是滋味吧?倒不如,每一次淳文都是這般,自己想做的什麼事都被順這個侄兒阻止,但偏偏順每一次都沒有過任何差錯,而且外人也不知道楚家家中是這樣一副局麵,這大概也是淳文與順至今沒有產生過重大分歧的原因吧?”
想到這裏,楚昭傑心中卻又有一些隱隱不安。
“按照順之言,這個司空孤隻可聯合,不能對抗,但淳文卻一心想著在解決司徒家之後,再將司空孤趕出江寧……這應該是這兩年來這對叔侄最大分歧吧?”
想到這裏,楚昭傑又想些什麼,但眼見楚凡宣正指揮著楚家弟子與一些家丁張羅著滅火,卻終究還是背著手,不一言。
“罷了,罷了……淳文和順相較,雖資有些平庸,但終歸不是像淳藝那般的蠢貨,我若將二人之間這微妙關係透,未必對他們二人是件好事……再者來,淳武還在,這對叔侄總不會反目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