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馬車車廂所用木料雖防水,也塗有防潮塗層,但終究其中會含有一些濕氣,即便是一拳打在這樣木板上,也絕不可能將木板打得像這四處飛散的車廂一般。
司徒雷這一招,與其是為了救出司徒柏,不如是在誇耀自己武功。
車廂裂得粉碎,裏邊幾位五花大綁的貴公子便也暴露在眾人麵前,但司徒雷那有些得意的麵龐上,卻又很快出現了一絲驚詫。
這幾位雍容華貴的公子裏,並無司徒家二公子司徒柏。
“傻瓜才會大張旗鼓押送一個要犯,詹捕頭,你是吧?”
司空孤恰到好處的補充,讓在場司徒家眾人皆明白過來生了什麼。
“司空少俠神機妙算,詹某實在佩服。”
詹雲秦雖然很想哈哈大笑,但司徒雷渾身上下散出的殺氣卻讓他感覺渾身冷,此刻的笑聲中也多了幾絲尷尬。
“司徒家主,實在抱歉,你們攔路劫走人販,現在也是證據確鑿了。”
詹雲秦老鼠眼睛瞪大,抽出腰刀指著司徒雷,喝令道:“將賊人拿下。”
“詹捕頭,你要插手江湖事務麼?”
雖有詹雲秦這一聲號令,但司徒雷卻不怒反笑。
“老雷,咱們怎麼反倒成了賊呢?”司徒樓似乎早已料到會有這個結果,在歎了一口氣後,拍了拍手。
幾聲聲清脆響聲過後,這條長街兩側民居上卻是出現了許多黑影,詹雲秦雖被江湖人譽為“鬼探手”,但其武功不過三流水準,六識更隻是中人之姿,此刻月光未現,火光又無法照到民居上,這些人究竟是什麼身份,詹雲秦根本無法看得清楚。
“世伯真是好大手筆,為了對付我這個初闖江湖的後輩,竟是連弓手都埋伏好了。”
司空孤哈哈一笑,卻是又打擊被圍著的眾人的士氣。
“這便是司徒家精銳部隊吧?陰蓄私兵,無視朝廷法度當街劫走嫌犯,衝撞官府巡捕……詹捕頭,若是按照我大宋刑律,司徒家主該當何罪啊?”
司空孤麵上沒有半點慌張,反而還眉開眼笑,比起孩過家家也沒有嚴肅多少。
詹雲秦雖心下慌張,猜不透司徒樓真正想法,但這麼多年來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憑著這麼多年來與司徒家打交道的經驗來看,司徒樓絕不敢當街殺人。心下稍安之後,便笑著回應道:“這麼多罪責堆在一起,恐怕就是文大人也無法準確量刑,但抄家滅門怕是逃不了了……”
“抄家滅門啊?”司空孤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望著司徒樓,“世伯當真不怕這些?若是世伯一個人還好,現在可是要將整個司徒家搭進去,世伯怎敢壓下這麼大一個賭注?”
司徒樓輕笑一聲,搖搖頭,右手高舉。
“司空賢侄,你沒有挾持我兒在手,反倒是給了我一個機會啊。”
司徒樓舉起的這一隻右手,在這被圍困的許多人眼裏,幾乎已經成為了劊子手手中那把鮮血淋漓的大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