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捕頭,你爺爺本想讓你見識一下你爺爺揚名江淮的拳法,隻可惜家主不同意,這一回就算你走運好了。”言罷,又哈哈笑了兩聲,在瞥見司空孤微微黑的麵色後,何無咎趕忙退到樓梯側,隻是那嘲弄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詹雲秦眼中。
未等司空孤致歉,幾乎顏麵盡失的詹雲秦便已率先難:“司空少俠果真不知道他二人在投奔少俠之前,在江湖之中是做什麼生意的?”
司空孤點點頭,卻沒有回答詹雲秦這一問題,而是指著被賈三揪住衣裳,艱難站立在一旁,麵帶猙獰微笑瞧著這邊的司徒柏道:“詹捕頭,他二人在投奔在下之前做什麼生意,似乎與這件案子無關吧?”
然而詹雲秦在看了冀華廉一眼,卻現冀華廉仍是麵無表情,背著手掃視著整個客棧大堂,似乎對方才生了什麼漠不關心。失了顏麵的詹雲秦雖不知冀華廉究竟何意,但方才失了顏麵又豈能善罷甘休?
“這三人乃是朝廷要犯,一個個都有通緝榜單張貼在外,司空少俠先前若毫不知曉,詹某卻也不怪少俠。這何無咎與拓跋悠兩兄弟,在淮河之上劫掠商賈,殘害水路行商無數。而這位任俠鋒任大俠,則是屠戮其師滿門,連幼子都不肯放過。這些人非但我朝廷容不下,在江湖之中,百曉生列出的江湖惡人榜中,這‘淮河雙盜’與‘酔鬼’可都是名列前十的名人呢。”
在詹雲秦這一番話出之後,他身後那些年輕捕快個個按住刀柄,似乎隻待一聲令下,便一擁而上將這三位“惡人”一並製服。
“詹捕頭,江湖之中有江湖規矩,隻要惡人榜上的惡人洗心革麵後,除去事主之外其餘人皆不能再將其視為惡人,這一點想必詹捕頭比我這個初入江湖的子要清楚吧?”
“江湖之中有江湖規矩,但官府卻自有一套法度,殺人償命,這在刑律之中可是寫得清清楚楚。”
“原來現在刑律也適用於江湖了麼?”司空孤冷笑一聲,又看了司徒柏一眼,“詹捕頭,切莫忘了那件才是正事,若要追究已投奔我司空家的江湖中人一切罪責,那也得等現在這樁案子了結吧?”
詹雲秦本也不想將這件事鬧得多大,他很清楚這三個惡人榜上鼎鼎有名的惡人,哪怕隻是其中一個都能隻手將自己這些人收拾了。惡人榜前十之人的實力,比起名人錄中十大而言,也未必會遜色多少。
再加上冀華廉已經遞來眼神,詹雲秦自然也不好繼續討回麵子,畢竟他此番前來乃是為了幹一件大事,一件足以撼動江南武林的大事。
詹雲秦轉過身,對身後那些捕快們道:“把司徒柏一幹人帶回衙門。”
但那一雙老鼠眼卻又眯成了兩條細縫,畢竟司空孤這個怪異的年輕人今日已經帶給了他太多震撼。
“司空孤……司空孤……‘江淮仁俠’能夠培養出這樣的弟子?招攬惡人榜中惡人為部下,又能使出這等卑鄙詭計對付武林世家,吳青山是如何教出這樣一個徒弟的?”
在瞥了跟在自己身後的司空孤一眼後,詹雲秦卻隻能揉揉眉心,畢竟今日在江寧城中東奔西走,哪怕是鐵人也會感覺到疲憊吧?
在詹雲秦與司空孤等人距離衙門隻有不到半刻鍾腳程時,一陣馬蹄聲卻如同春雷一般從眾人身後傳來。
司空孤雖停下腳步,卻依然麵帶微笑。
“魚兒,要入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