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孤嘴裏含笑道。此時分明是初夏,此時又是午後,本應極為燥熱,但詹雲秦還是能夠感覺到微微寒意撲麵而來。
詹雲秦點點頭,道:“將他嘴裏這塊布拿走,讓我來問問他。”
“不必了,他該的已經了,詹捕頭若是為了將案子破得清楚,不如進去那間客棧,問問裏麵的人。”
“你們不是……”
“我們是粗人嘛,性子比較急躁,詹捕頭許久不來,我們實在沒什麼耐心啊。”
詹雲秦一怔,又看了一眼冀華廉,隻見冀華廉流露出無奈的神色,心下便知道自己已經問不出什麼名堂了。再看這個跪著的漢子,他雖昂著腦袋,但眼中已布滿血絲,再仔細看來,喉嚨處青筋暴起,胸膛處青紫一片。那漢子似乎留意到詹雲秦的目光,一雙銅鈴般大的眼睛瞪著詹雲秦,其中滿是殺氣。
“他了什麼。”
“他隻是奉命打探消息。”
“誰的命令?”
“神門坤堂堂主劉粟,裏麵還有一個執劍使滿紅沙。”
聽見這兩個名字,對江湖事務極為了解的詹雲秦許久才平複下心境,將想要確認的衝動壓下去後,艱難地點點頭。
“神門為了對付在下,還真是不惜血本呐。”
司空孤語氣雖是感歎,但聽在眾人耳中,其炫耀之意卻顯而易見。
諸葛輝輕搖折扇,因為楚鍾承不在身邊,他身上又重新恢複文士獨有的那種神采,向司空孤拍著不要錢的馬屁:“司空少俠武功蓋世,不容他神門不重視啊。詹捕頭,司徒家懇請詹捕頭將那間客棧中的犯捉拿歸案,為江寧城。”
楚粲此時也附和道:“楚家也懇請詹捕頭為江寧武林除此大害。”
雖驚訝於神門居然出動一個堂主加上一個執劍使對付司空孤,這個實力實在出乎詹雲秦意料,但詹雲秦卻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這時應該如何表態:“若不能將這些人捉拿歸案以正法紀,詹某如何對得起諸位武林同道?如何對得起昨夜那數十冤魂?”
“詹捕頭,請!”
如此這般,詹雲秦走在最前,司空孤等武林中人尾隨其後,再後麵,便是許多衙役捕快,一行人浩浩蕩蕩,距離彭來客棧不過二十餘丈之時,便被守在門前的一個短衣漢子看見了。那短衣漢子眼見衙門公差與江湖人同來,也是一怔,正欲走上前去問話,卻突然感覺背部一陣疼痛。
這短衣漢子伸手一摸,**的,黏糊糊的,似是血漬,那疼痛處又傳來陣陣酥麻,短衣漢子心知不妙,一回頭,卻見到客棧大堂內一個夥計正癡愣愣的看著幾個與自己打扮相仿的人趴在桌子上,當那夥計手中那壇子酒砸在地上的那一瞬,這短衣漢子也失去了最後一絲知覺。
“去叫你們掌櫃的下來吧。”
詹雲秦毫不在意一個個倒下的神門中人,他很明白這不僅僅隻是一樁案子,更是這十餘年來江寧本土武林與江北武林勢力第一次碰撞。
“這個司空孤,還真有本事呐。”
待麵前那個夥計抹了抹手,三步並兩步往樓上跑去時,詹雲秦忍不住再一次瞥了司空孤一眼,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