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少俠,你這裏看起來也沒有點心,可有茶水麼?我們一路過來,口渴至極,總得先上一杯茶吧?”
東方翎冷笑一聲,分明是司徒樓未遞名刺便突然到訪,來者是客?這裏又不是紅樓楚館,開什麼玩笑?正欲反唇相譏,卻見司空孤欠身道歉,又親自端來杯子,倒滿一杯熱茶,隨手一拋,正停在那公子哥兩腿之間縫隙。這公子哥沒料到司空孤會親自為其倒茶,心下也怕司徒樓責備,正欲推脫解釋一番,誰知司空孤動作更快,沒等他反應過來,那杯茶便已經到了他兩腿之間。
這杯茶穩穩當當停在那裏,此時江寧正處夏初,這杯茶水又極燙,這公子哥雖還未反應過來,這疼痛卻從大腿處傳來,公子哥一急,站起身,這滾燙茶水便灑在他大腿上,隨著茶杯落地一聲脆響,公子哥也出一聲慘叫。
“抱歉,在下暗器修習得不怎麼好,手法有些生疏。”
這一句話仿佛一顆火星,點燃了這堂中滿滿的茅草。司徒雷一拍扶手,站起身來,惡狠狠盯著司空孤。這被燙傷的,正是他最被司徒雷疼愛的幼子,雖不知家主有何打算,但抱著“讓這個孩子見見世麵也好”的想法,司徒雷還是帶了這個孩子過來。
誰知這孩子平日被寵溺慣了,出門在外也極為驕縱,正當司徒雷想代他致歉時,司空孤卻又鬧出了這一茬,著實令眾人都沒有料到。
這一掌雖隻拍在扶手上,但卻震得整張椅子粉碎,若司空孤方才還算得“無心之失”,那麼司徒雷這一掌便如同宣戰。
一時間,大堂內眾人都站起身來,亮出各自兵刃,隻有司空孤、司徒樓、諸葛輝三人依然穩坐在椅子上。
“世侄,我這侄兒雖出言不遜,卻也不值得你這麼教訓吧?”
那個公子哥早已躺倒在地,捂著兩腿內側,眼中閃著淚光,口裏卻不斷吸氣。
“世伯,他要解渴,我這不是送他一杯茶解渴麼?反倒是這位‘斷魂槍’司徒大俠,這些桌椅弄壞,我可是要陪掌櫃銀錢的,一言不合,便要動手麼?”
“一言……不合?”
司徒雷身子微顫,再看那個公子哥已不再喊疼,隻是蜷成一團側躺於地上,心中那股怒氣卻消了一兩分。
“這便是司空家待客之道?”
未等司徒雷與司空孤再起口角,諸葛輝持扇起身問道。
“那這便是司徒家為客之道?司徒家經營江寧許久,卻也算不得江寧的主人。”
“此語甚妙,甚妙呐!”
大笑自門外傳來,眾人連同司空孤心下都是一震,堂內眾人都不知這聲音主人是誰,又在這劍拔弩張之時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