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散功卻沒有什麼條件,男子女子到了一定年歲,內功自然就會慢慢散去,最終雖不會功力盡失,但也定是不及巔峰時那般深厚,畢竟丹田有氣也對經脈老化無可奈何,這**凡胎出了毛病,也隻有靈丹妙藥或許能夠幫上一幫,用內功去永葆青春在江湖之中隻不過是一個笑話。可偏偏史上無數帝王將相都信了江湖人眼中的笑話,欲以奇功異術延年益壽,最終反倒不如尋常百姓活得長。
前朝太宗李世民便是如此,本想借西方奇功長生不老,誰知沒等玄奘和尚從西域歸來,自己卻已去見玉皇尊了。最終據前朝高宗修習此術,結果練不多時便一命嗚呼,最終還引得女禍亂他李氏河山。
練武或許能夠強身健體,但想要延年益壽?修習內功隻會讓人體更快衰老,若是憋著一股勁不肯散功,那麼經脈爆裂而死可不是笑話。以七十高齡而依然能夠保持內功不散的人不是沒有,但賴在江湖名人錄四十五位的高手,放眼當今江湖也僅僅隻有楚昭傑一人而已。
也因此,楚昭傑不是“江寧第一高手”,卻極受楚凡宣敬重,楚府之中父輩祖父輩的老者又哪裏少了?可能夠被門主信任,請來相商要事的,也隻有這個不用拄拐,一身武功不輸於年輕輩的楚昭傑而已。
於是楚凡宣點點頭,又看了渾不在意此言的楚粲一眼,便向二人問道:“線人方才傳回消息,那個司空孤入駐‘雲集客棧’,這客棧恰恰位於我們與他們中間,因為店又地處微妙,是以我們與他們都沒有安插線人進駐……咱們現在,要去‘打草驚蛇’麼?還是看看那家夥能挑起什麼風雨?”
這“他們”指的自然是司徒家,司空孤未來江寧之前,兩家雖非勢同水火,卻也存在不少暗鬥。但又因為兩家都不能一口吞掉對方,自然還是以合作為主,即便有些手段,那也是暗中實施,明麵上兩家關係極為和睦,凡是遇到爭執大多以協商解決。是以在江湖之中江寧如同鐵桶一般,江湖中無論江北神門勢力,還是江南近些年崛起的江南盟勢力,都無法從外部侵入江寧。
如今司空孤卻以司空家遺孤身份“重歸”江寧,一麵“複興”大旗插在大義之上,倒是令兩家有些無所適從。
“淳文是什麼想法?他今日怎麼沒來?”
眼見楚凡宣沒有瞧著自己話,楚粲心中便有一絲不滿,是以也沒有打算接下楚凡宣話茬,畢竟這個問題平日裏也不是由楚凡宣來問。
江寧城中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些年楚家每一個重大決策皆無偏頗並不在於楚凡宣的“英明決斷”,而在於那個白白胖胖的“飯桶”為楚凡宣提出好幾套方案,每一套都讓自己三人一同選取執行。楚粲依稀還記得,當初那個隻有十三歲的胖子將草案揉成團之後,向扔廢紙一般拋到自己麵上時,自己拔刀怒喝的場景。
當然,還有看過那個草案後,自己驚為人的模樣。
“那個司徒孤隻有二十歲?淳文卻隻有十七歲呐!雖然或許在武道上淳文沒有什麼賦,但論智計學識,司空孤這個耍陰謀詭計的鬼,能夠極得上淳文萬一麼?”
聽揚州司空孤要來到江寧時,楚粲根本沒有將其放在眼裏。相較於自己家中那個被眾人視為妖孽的孩子,司空孤在他心目中又算什麼玩意?
但當楚鍾承皺眉沉思時,楚粲心中卻生出了一絲慌亂,這種慌亂是因為司空孤?還是因為楚鍾承對待司空孤的態度?
當楚鍾承言明要與楚凡宣單獨密談後,楚粲便隱隱約約知道,那個司空孤在楚鍾承眼裏,恐怕比神門與江南盟更難對付。
“他究竟是誰呢?”
楚粲調來與他相關的“絕密情報”,卻隻能隱隱約約感覺到揚州一切事件背後似乎都有他的影子。“莫非那樁綁票案子便是他為揚刀門設下的圈套?可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懷揣這種想法,楚粲次主動向這個雖是同輩,卻比他上十幾歲的“族弟”楚鍾承吐露心聲,卻隻能得到楚鍾承一聲輕歎。楚粲十分清楚,這也是一種回答,隻是……
“放寬心,這裏是江寧,他暫時還攪不起什麼風浪。”
當時楚粲的麵色一定十分難看吧,否則楚鍾承也不會如此安慰他。
想起與司空孤相關的一切,現在楚粲心中便是一陣焦躁,而楚凡宣又何嚐不是如此?但他也隻能搖著頭回答楚粲:
“阿承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