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得讓老黃給你擦屁股。”
在二樓隔間中,那個“老張”正咕嘟咕嘟給自己灌著那壇女兒紅,卻忽然有人不打招呼便推門進來,用那嘶啞的聲音向那張人皮麵具的主人數落道。
“老四,你的事辦完了?”
“6洵的親信已經幹掉了,周大人也很滿意。”
那“老張”便是賈三,而推門進來的人正是被司空孤外派的郭四。
在那夜之後,二人便被司空孤指派任務:賈三留在揚州散播與司空孤相關的傳言,而郭四則前往建安軍,密會建安軍指揮使周軒虞,協助周軒虞整合建安軍勢力,在朝廷指派新任監軍之前,將6洵勢力一掃而空。
周軒虞也是個聰明人,在郭四以漕幫中人身份將所謂“密約”告知周軒虞後,周軒虞便同意以履行“密約”為交換,讓郭四將幾顆釘子“拔掉”。
當然,這個“密約”自然不是漕幫要受建安軍統轄,6洵已死,知道當初司空孤與6洵密約的又是6洵親信,自然也屬於周軒虞眼中的釘子。
司空孤讀過吳先生留下的情報案宗,自然極為清楚建安軍內部矛盾,再加上他在三年前便開始密謀這場“揚州之戰”,自然極為清楚6洵死後周軒虞必定會將權力回收,畢竟是個人都不願為人掣肘,更賀寬周軒虞還是個官。
賈三的任務在連續幾日不眠不休潛伏殺人的郭四看來,算得上一件美差了,雖然這或許隻是那一巴掌的補償而已。
那日在衙門口,賈三假扮成魯鬆時,司空孤一巴掌可確確實實打落了他那顆後槽牙。
“老五前兩日也回來了,少主這傷應該也差不多能夠痊愈了,咱們要準備收拾收拾行囊咯。”
將整整三斤女兒紅灌下肚子後,賈三舒服地打了個酒嗝,又將那張與張溫文有幾分相似的麵具撕下,再抬頭,卻現郭四又不見了蹤影。
“這家夥……”
搖著腦袋,賈三苦笑著推開門,悄悄往暗室入口走去。
當賈三走過迷宮抵達那間暗室時,卻聽到周五輕柔的聲音。
“楊德熙仍對少主存疑?”
“讓楊朔那家夥對少主存疑不也是計劃一部分麼?這樣他就不會跟去江寧了。”
賈三洪亮的聲音壓了過來,此時暗室中點起了幾個蠟燭,司空孤端坐在椅子上,而郭四與周五則站在他對麵。
“你不是真喝醉了吧?”
郭四雖未看向哪個人,賈三也很清楚他是在譏諷自己走得太慢,他也不欲搭理這個無趣之人,隻是向司空孤拱手鞠躬,在司空孤點頭後,便道:“少主,揚州各大門派應該都知道那日事跡詳細經過,想必現在少主威名已經在江湖中激起千層浪了。”
“很好,江寧、洛陽和襄陽也應該都知道了。”
司空孤仍是那副微笑,賈三雖早已習慣司空孤這幅模樣,卻也完全猜不透司空孤心中是否滿意這些結果。但每一次無論司空孤滿意與否,他都能提供可行方案,而且每每都能達到預期效果。
“你們都早些去準備吧,過兩****去一趟漕幫,就該出了。”
“是。”
三人稱是後,郭四似乎還有什麼話想對司空孤,卻被賈三扯了扯袖子,這時郭四才現東邊門中透過一絲微光,看起來是有人在司空孤之後進來過。
“走吧,少主能處理。”
在郭四耳畔低語之後,周五便與賈三一同辦吧半拽地將郭四帶出了暗室。
在漫長又複雜的密道中,郭四向兩位兄弟問道:
“有人進來了?”
“你看起來是勞累過度了,怎麼這都沒現?”
“那……少主……”
“四哥,這人咱們可對付不來。”
“是啊,老四,那可是少主的心頭肉,咱們隻能算親信,人家可不同。”
“三哥你這是吃醋了?”
“吃你老娘的醋,少主與主人最大不同就在於這裏,少主居然還對人存在憐憫之心,那個女人遲早成為他的累贅。”
“老三,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隻喜歡殺人的。再,如果不是少主還有那一絲情感,主人又怎麼會放心讓少主去執行這個計劃?一個對任何事物沒有好惡,眼中隻存在自己得失的人,就是主人也不敢用吧?畢竟沒有什麼能夠約束住他。”
“三哥,你怎麼停住了?這一點你應該早就清楚啊,少主內心其實還是極重情感的,當初主人便是看出了這一點,才將其他備用方略盡毀,隻留下了少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