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又是一道門被打開,嘎吱嘎吱的刺耳聲傳了過來。
一陣陣冷風襲來,我被前麵的風吹得,看不清前麵的狀況,我急忙跑向丫頭的房間。
“這裏的陰氣太重,看來這裏死了好多人。而今天正好是陰雨天氣,荒山野嶺,濕氣更重,死去的鬼是要來索命。”丫頭說道。
“這怎麼辦,不不知道司機老師傅現在怎麼樣!”
“看來是凶多吉少,幸好你看出了這家店的問題。”
倒在地上的女人已經昏過去,風停了,寂靜無聲。
寂靜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一陣“咯吱吱”的異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正踩著木地板向我走來。我忙用手電筒沿著聲源照去,微弱的光亮中空無一物,可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腳步聲卻仍在向我和丫頭靠近。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忽然在周圍彌漫開來,我驚恐地看到木製地板的接縫處正往外湧著猩紅的血漿。那些血漿在地上蔓延著,轉眼便把地麵變成了一片血海。這時,血海中緩緩地探出一顆高度腐敗的頭顱,一雙流著膿血的漆黑眼洞死死地盯住了我。
我渾身劇烈地顫抖著,喉嚨裏像是塞了一團敗絮,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漸漸地成形,卻連叫都叫不出來。
突然,它潰爛的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隻是它腐敗的下頜已無法支持這樣的動作了。一聲關節的脆響聲中,它的下巴整個掉了下來,被潰爛的筋肉牽連,掛在胸前苟延殘喘地來回晃動著。
一聲壓抑許久的驚叫終於破喉而出,我跳下沙發,踉蹌著向房門跑去。地上的血漿黏糊糊的,感覺就像是踩在爛泥裏。更可怕的是,在我的腳踝周圍竟伸出一雙雙半透明的手臂,紛紛揮舞著想要抓住我的雙腳。
我好不容易繞過那片鬼手衝到門邊,伸手去擰門上的轉鎖,卻哆嗦一下縮回了手臂——那金屬門鎖不知為何竟如一塊燒紅的烙鐵般滾燙、灼人。
看著身後那個緩緩逼近的鬼影,我無助地砸著麵前的房門。
突然,一隻冰冷、黏膩的手掌抓住了我的肩膀。我知道自己這回八成是要交代在這裏,剛想閉上眼睛聽天由命,麵前的房門卻猛地被一股大力推開。刺目的陽光衝破四周濃鬱的黑暗,一個模糊的人影隨即出現在了亮光之中。
“你在幹嘛,你怎麼跑到我的房間?”丫頭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這間屋子裏有鬼!”我忙顫抖著指向身後,卻發現屋中不知何時竟已恢複如初,血海和鬼影都已不見蹤影!
“你不會夢遊吧?”丫頭看了看毫無異常的房間,不屑地笑道。
我正感覺自己有點兒“啞巴吃黃連”,突然想起了之前抓住我肩頭的那隻冰冷的手掌。我扭頭看去,頓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我的左肩上赫然呈現著一隻鮮紅的手印。
我驚叫著把那駭人的手印指給丫頭看,她一張臉也沉了下來。想了想後,她背包中掏出了一隻指北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