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主子尿了,王爺,真是對不起,還是讓奴婢來吧!”紫煙忙把南宮瑞從南宮玉的手上接了過來,抱著他就往後麵的院子走了去,她要趕緊給南宮瑞把濕透的尿布換下來,否則南宮瑞很有可能會著涼的。
南宮玉胸前有一灘不算大的水漬,看上去有些狼狽。林夕看著他有些過意不去,“真是對不起啊三哥,我沒想到毛球竟然會這樣,我去讓人給你準備一件新的衣服,你先換上吧!”
南宮玉看著林夕一臉的歉意,淡淡地笑了笑,“不礙事的,孩子還小,什麼都不知道,他又不是故意的,我總不能因為這點兒小事而去跟一個四個月大的孩子計較吧!”
雖然南宮玉這麼說,但是林夕的心裏還是很過意不去,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南宮澈給攔住了,對上林夕有些疑惑不解的目光,林夕這才從南宮澈的眼裏看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意思,這感覺,就好像是覺得南宮澈是在幸災樂禍一樣。
“對了,這盒子裏的東西也算是我這個做長輩的送給瑞兒的禮物,還請你務必收下!”南宮玉說著,把剛開始拿出來的那個小盒子又遞給了林夕。“我知道鬼王府有很多東西是我拿不出來的,但是,這也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這次回來,一來是想去祭拜一下蘭妃娘娘,二來就是來這裏看看你們,這些事做完之後,我就準備啟程會南疆了,那邊的事情還有很多要處理,所以,我也不會在天越都城呆太久的時間,這次回去,就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再回來看看了。”
南宮玉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傷感,明明還沒有到離別的日子,他的聲音就讓人覺得心有不忍。
“好,這個禮物我就收下了,我在這裏先替瑞兒謝謝三哥了!”林夕聽南宮玉這麼說,猶豫了一會兒,這才伸過手接過了南宮玉遞過來的那個盒子,掂在手心裏有些沉重。小心翼翼地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塊玉佩。玉佩上還刻著一個觀音的圖案。俗話說得好,男戴觀音女戴佛,看來南宮玉也是想讓南宮瑞平平安安地長大吧,所以才為他求來了這麼一塊玉佩,預示著南宮瑞將來可以平平安安,一聲榮華!
“好了,現在也沒什麼事了,我也該去宮裏看看蘭妃娘娘了,就不多留了,先告辭了!”南宮玉衝著在座的幾個人抱拳行禮,然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夕,這才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以前總是在心裏不斷地提示著自己,是時候把她忘記了,可是每一次又都會從夢裏驚醒,腦海裏想的,夢裏看見的,也都是林夕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早已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腦海裏,恐怕此生是再也不會抹去了。現在的她,比起以往更加明豔動人,有了深愛她的夫君,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人生早就已經圓滿了,現在,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孑然一身了,既然這樣,倒不如早早地離開,或許,此生再也不見,才是對她最好的遺忘方式!
看著南宮玉離開時有些蕭條落寞的身影,林夕突然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看了一眼南宮澈,眼裏的意思不言而喻。南宮澈會意,伸手拉過林夕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無聲地傳達著自己的心裏話。
“六哥,你說三哥這次去皇宮,皇兄會同意讓他進宮去祭拜母後嗎?”南笙也看著南宮玉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裏的擔憂。要知道南宮玉這個名字,早就被寫進了黑名單,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在外麵晃悠的。
“放心吧,玉王爺自會有他的辦法,再說了,我相信皇上也不會真的拿他怎麼樣的,畢竟現在的南宮玉早就和原來的樣子有了很大的差別,天越都城的百姓是不會這麼輕易地就認出他來的。”知道南笙心裏的擔憂,葉子軒攬過南笙的肩膀,讓她輕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聲安慰她。
林夕了然,雖然自己因為當年被南宮玉擄走的事情,南宮澈和南宮玨這兩兄弟也為此費了不少的心思,最後就算自己已經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可是南宮玨還是下令撤去南宮玉王爺的稱號,而且全程搜捕,死要見人,活要見屍。如今南宮玉褪去了一身的鉛華,在南疆開始自己的新事業,盡心盡力地為了天越國貢獻著自己的力量,南宮玨恐怕是也對他不再像當初那般充滿敵意了吧!
那天的事情過了之後,南宮玉走的時候也沒有跟林夕他們說過,就像當初他來天越都城的時候一樣,一個人,靜悄悄地來,一個人靜悄悄地走,仿佛這四月的清風,在原地駐留片刻,很快便又踏上新的旅程。
兩年之後,葉府。此時一大群人進去了又出來了,每一個人都是深色慌張,腳步匆忙,來來往往的人影晃得人頭疼。
“大哥,你能不能別轉了,我的頭都快被你給繞暈了,你就不能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嗎?你放心,我對我這個嫂子可是很放心的,你也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都是馬上就要做爹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不淡定。”林夕的聲音透著一絲不滿,看著一臉焦急的神色,在自己的麵前不停地走來走去的葉子軒,忍不住出聲提醒。
葉子軒急的滿頭大汗,對林夕的話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一樣,一臉的擔憂,眼睛一直盯著緊閉的房門,眉頭緊緊的皺著,以往的翩翩公子形象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
“這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是沒有一點兒消息?”葉子軒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
林夕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大哥,你以為女人生孩子跟老母雞下蛋一樣嗎?剛開始肯定都會折騰一陣子的,我估計啊,沒有個一兩個時辰,嫂子是不會出來的。”林夕自然知道女人生孩子的艱難,雖然她心裏也很擔心,但是嘴上卻並沒有說出來,隻是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罷了。
“啊!”一聲痛苦的呻吟從緊閉的房門中傳了出來,外麵站著的幾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不行,我等不了了,我要進去看看笙兒到底怎麼樣了!”南宮澈光是聽這個聲音,心裏就忍不住緊緊地揪成了一團,不管不顧地就要衝進去看看,可是卻被林夕和葉雲夕給攔住了。
“大哥,你別急了,這都是身為一個女人必須要經曆的,生孩子都是這樣,我和靈兒之前生雨兒和瑞兒的時候也都這樣,嫂子這也是第一胎,女人生第一胎的時候,花費的時間都會長一點兒的,你先別急,穩婆和大夫都在房間裏麵,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你先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葉雲夕拉住葉子軒的手,把他往後麵的椅子那邊拽,林夕見狀也跟著葉雲夕一起把葉子軒往後麵拉。
“就是啊,大哥,姐姐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我當初生毛球的時候,不也是花了好長時間的嘛,你就慢慢等吧,我估計也快了,你要是現在闖進去的話,萬一驚到了裏麵的人,那可如何是好,你說是不是?”林夕在前麵攔著葉子軒,就是不讓他往前再走一步。林夕和葉雲夕就這樣一個人拽,一個人推,硬是把葉子軒摁坐在了椅子上。
又過了一會兒,房間裏又傳出了一陣南笙痛苦的呻吟,聽的外麵等著的葉子軒忍不住把拳頭死死地握緊,指甲嵌進肉裏了都仿佛沒有感覺到一般。一雙充血的眼睛泛著腥紅,好像一頭瀕臨發怒的狼一樣。
外麵的人心提的很高,房間裏的人又何嚐不是,每個人的心都揪的緊緊的,一臉如臨大敵的架勢。
“公主,您再加把勁兒,老身都看見孩子的頭發了!”一邊忙活的穩婆也是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緊張的。
躺在床上的南笙,額上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被汗水打濕的發絲淩亂地散落在南笙有些蒼白的小臉上,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都狼狽不堪。
下麵撕裂的痛快要將她的神誌徹底淹沒,南笙從來都沒有想過女人生孩子會這麼痛苦,早知道她就不生了。以前在林夕生孩子的時候,光是聽她的叫聲,南笙就有些心有餘悸。但是那個時候,南笙以為林夕隻是因為當時胎位不準,所以才會那麼痛苦。可是現在輪到自己了,她總算是體會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了,她發誓,這個孩子生了之後,她絕對不會再生了,就算她當初被人在身上捅上一刀,也不及現在的痛。
“啊!”南笙忍不住又大叫了一聲,感覺自己的下麵好像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衝破自己的身體了,可是自己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再加上折騰了這麼久,她整個人都虛脫了。
“公主,你可不能睡啊,這孩子還卡著呢,你得繼續加把勁兒啊,這孩子馬上就出來了,您馬上就要做母親了。”穩婆看著南笙已經不再繼續使勁,氣若遊絲,眼睛都開始想要閉上了,忍不住也開始急了,伸手就在南笙的大腿根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啊!我擦,你想死啊!”南笙疼的大叫一聲,思緒也開始變的清明了不少,張口就爆出了一句粗話,這句話,還是她跟著林夕學的呢!沒想到,現在竟然在這個時候喊出來了。
“公主,請恕老身冒犯之罪,但是您要是現在還不使勁兒的話,孩子就會因為窒息而死的!”穩婆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焦急,一臉擔憂地看著南笙,眼神裏的刻不容緩看的南笙心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