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青本人就職於主管財政口的局機關,雖然他管的是後勤,但是他對這些個道道和數據了如指掌,實際上,為政最重要的也就是資金的運用,所以,通過對政fǔ資金使用的情況,也能深入的了解政fǔ的施政內容和打算。
劉振青如數家珍的給三個小輩介紹了一下關鍵的數據,順便給他們解釋了這些數據背後都代表著什麼,看到三個年輕人各異的表情,劉振青頗有些感慨,自己的‘女’兒如聞天書,陸小荷則聽得津津有味,而嚴笑則看不出什麼,隻見他的眼神很亮,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了什麼?
“也就是說,海城今年由於領導層的變動,導致了財政計劃實施的滯後,特別是快要到年底了,本來就普遍的存在著年底突擊‘花’錢的情況,今年就更嚴重了,加上新來的領導需要政績,所以,在這個背景下,幾個專項扶持基金都出現了撒錢的行為。”
陸小荷若有所思的道:“也就是說,。我們這次的事情還真的有可能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劉振青不予置評的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的‘女’兒,輕輕的搖了搖頭,又看向一直沒有什麼神情變化的嚴笑,略微有些期待。
“劉叔叔說的隻是這件事的背景,請劉叔叔繼續說吧。”
劉振青暗暗的點頭,嚴笑別的不說,沉得住氣這一點就已經在同齡人中占了大便宜,俗話說衝動是魔鬼,作為一個官場的老油子,對這句話的認識比別人更加深刻,官場上笑到最後的人,有可能是聰明人,也有可能是運氣好的人,更有可能是識時務的人,但是必須得是沉得住氣的人。
“嗬嗬,不錯。在這樣的背景下,出現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大家其實都比較容易接受,當時我也有這種懷疑,而且詢問下來,似乎推薦福民公司獲得貸款的人還不止一個,這麼一來,這件事反而值得玩味了。”
陸小荷皺了皺秀眉,官場上的事情夾纏不清,她對這些事情也是很頭疼的,至於劉羽虹,她有自知之明,不懂就是不懂,隻要去問清楚就是了,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要看看嚴笑的意見的。
“劉叔叔,您說的不止一人,是指的不同的陣營麼?”
劉振青眼神一亮,讚賞的看了看陸小荷,點了點頭道:“對,應該是派係,陣營倒還不至於,海城的領導層剛剛換過血,還沒有出現那麼嚴重的對抗。”
“正在磨合?”
陸小荷說道這裏看了看嚴笑,嚴笑的翹了翹嘴角,示意陸小荷繼續,不用顧忌自己。
“對,但是也可以大致的分出派係了,實際上也是由上麵延續下來的,但是這種關係落到了地方上,還是要互相的妥協和磨合的。”
“也就是說,這個貸款本來可以作為一個妥協的籌碼,結果卻被輕輕的拋了出來,確實有些怪。”
劉振青自矜的笑笑,看上去奇奇怪怪紛‘亂’無比的信息裏,其實已經喻示了裏麵隱藏的蛛絲馬跡,就看你能不能慧眼識珠了。
陸小荷想了一會,不得要領的將視線轉向了嚴笑,這已經成了她新養成的習慣了。
嚴笑端起麵前的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借著這個機會眼神向劉振青瞄了一下,意思是劉振青已經‘胸’有成竹了,直接問他就是了,不過陸小荷卻笑了。
“嚴笑,你說說看這是為什麼呢?”
嚴笑‘抽’了‘抽’嘴角放下手裏的茶杯,他知道,這是陸小荷要讓自己在劉振青麵前‘露’一‘露’獠牙,陸小荷可能是希望劉振青能徹底放開心裏的顧慮,重新考慮劉羽虹與福民公司的關係,果然,聽了陸小荷的話,劉羽虹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緊張的神‘色’,生怕嚴笑的回答不能讓自己的父親放心。
顯然,這兩個‘女’孩‘私’下裏有打算,而且還沒有跟嚴笑溝通,嚴笑對於她們隱瞞自己到是沒有什麼意見,隻是不大明白這是什麼原因,嚴笑心裏一直覺得她們不會有什麼東西刻意瞞著自己,不過嚴笑現在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這種看法似乎有些一廂情願,或者叫自作多情,不由得對自己的自以為是有些好笑。
嚴笑抬頭看向劉振青,這個老狐狸正笑眯眯的注視著自己,顯然,他也很想知道,這個總是讓他刮目相看的年輕人,有沒有那種看穿‘迷’霧的穿透力,或者叫做直覺。
嚴笑咧了咧嘴,清了下嗓子道:“我覺得,事情本來很簡單,但是裏麵有人借力打力,想在餡餅裏添上毒‘藥’而已。”
感謝‘鶴彩逸’大大的慷慨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