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建祥猛地轉過頭,似乎是感動,又似乎是明悟,看著李若菱星光流轉的清澈眼神,不由得有些癡了,良久才溫和的笑了一下,掩飾著眼裏的一絲頹喪與決絕。
“我明白了,雖然有些遲了,來喝了這杯酒,我送你回去吧。”
文建祥輕輕的舉起酒杯向李若菱舉起,李若菱遲疑了一下,微微的笑了笑,舉起酒杯輕輕的碰了一下,慢慢的送到自己的‘唇’邊,文建祥的一邊大口的喝下自己的酒,一邊有些緊張的用眼角注視著李若菱。
酒液才沾嘴‘唇’,李若菱的動作忽然停住了,臉上的微笑消失不見,眼神裏滿是落寞,猶疑了一下,李若菱將酒杯輕輕的放在陽台扶手上,歪著頭仔細的看了一眼,透過酒杯能看到樓下的燈火,不過顏‘色’變成鮮紅‘色’,還有奇怪的光暈,顯得有些‘迷’離。
“送我回去吧。”
“為什麼不喝?喝了吧,喝完了咱們就出發。”
李若菱抬頭看看文建祥,他柔和的目光正溫情的看著自己,但是,從房間裏散發出來的光線,照在他的臉側,讓他的臉龐顯得有些‘陰’森,那種目光也變得詭異起來。
“你就那麼執著於那杯酒麼?文建祥!”
“為什麼?”
“我的手機在屋裏,估計是處於沒有信號的狀態吧?你這裏安裝了信號幹擾器麼?”
“你,你怎麼……”文建祥不好的預感終於被證實了,自己的計劃似乎李若菱早就知道了,那麼,她還過來幹什麼?自投羅網麼?難道真的如她自己所說的,她想要跟自己共曆風雨?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時間沒有那樣的‘女’人!這根本是無法理解的行為,不可能!
“在我的電話裏,有人發短信告訴我關於你的一切,包括你公司麵臨的困境和債務,包括你想要勒索我父親出逃,但是,你覺得我會相信那些莫名其妙的短信?所以,我來了,我寧願相信你,可是結果…….”
李若菱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唯獨沒有傷心,或許有些失望,還有些無奈,更多的是累!從心裏到身體,都覺得好累,隻想找一張大‘床’,一頭紮下去,睡個死死的覺,連夢都不要做。
“對不起,若菱,我真的沒辦法了,沒有回頭路可走了,那些放高利貸的人說了,如果明天再不還錢,就要動手了,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若菱,你不是說要幫我麼,你幫幫我,幫幫我啊!”
文建祥抓住李若菱的雙肩,用力的抓住,仿佛抓著救命的稻草,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和瘋狂,急切的懇求著,或者說,威脅著!
“嗬嗬,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幫你去‘弄’錢麼?”
“不,不,隻要你跟我合作,乖乖的喝下這杯酒,剩下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一個人就能完全做好,我已經計劃好了,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你放心,這次絕對不會再出錯了!”
李若菱苦笑著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道:“我雖然不聰明,但是也能想到,這個人能將短信發給我,自然也就能將短信發給我的父親,我能相信你,願意來聽你解釋一切,你覺得我父親能相信你麼?關於你的事情你覺得他能不能查到?”
“可是,可是以前…..”
“以前是我堅決的反對父親對你的調查,覺得你會不高興,會傷及你的自尊,現在想來,也許是我害了你,或許那樣做我們的感情會破裂,但是至少能防止你走到今天這一步。”
“不,不會的,我還什麼都沒有做,你會幫我隱瞞的,對不對?若菱,若菱,求求你,幫幫我!”
“嗬嗬,你這麼一會已經求了兩次了,文建祥,我父親的脾氣你應該很了解,至於我,作為你曾經的‘女’朋友,是狠不下心來的,可是我有能力幫你麼?”
“可以的,你可以!我用你做人質,你父親會讓步的,他不會報警的,他好麵子,我拿到錢就遠走高飛,對,就這麼辦,我的刀呢,我的刀……”
文建祥瘋狂的衝進屋裏,六神無主的在廳裏‘亂’翻‘亂’找,好一會才恍然想起,又衝進了廚房,不一會就握著一柄菜刀衝了出來,兩眼血紅的瞪著依然站在陽台上的李若菱,那種瘋狂的目光中,哪裏還有半點的情義?
李若菱一點都不害怕,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覺得太過疲倦,疲倦到已經不想再繼續,想要將這一切,將自己的所有都給結束掉,冷冷的看著飛撲過來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遮擋住了房間裏傳來的燈光,那曾經溫暖的懷抱,如今卻讓自己覺得森冷和厭惡,李若菱輕輕的閉上眼睛,她累了,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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